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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愤然:“没有,隔了那么久,只怕发现的尸体,也已成了枯骨。”
巴图沉声道:“并没有发现尸体。”
将军显得十分不耐烦;“草原那么大,我们曾试过十多个士兵被匪徒杀了之后,隔两年才发现尸体。”
巴图道:“我的任务是要把他找到。”
将军悻然:“祝你成功,等你找到了他,就再和我联络,我可以帮你离开,在你寻找期间,我想我们不必多联络。”
巴图冷冷地回答:“根本不必联络。”
(巴图和将军听起来不欢而散,不过将军一定也安排了巴图和那个牧人的见面,听起来,巴图和那牧人,在草原上一面策骑,一面交谈,所以这一段录音带,除了有对话声之外,还有风吹草动声、马嘶声,运用些想象力,很有草原风光在眼前的感觉。)
那牧人叙述着当时的情形:“我们都看到天上有火光,有爆炸声,只看一股浓烟,直冲下来,大家,是的,当时我们有五个人在一起,大家一起赶过看,我在最后面——”
巴图问:“不对吧,五个人,在前面的四个,应该先看到他。”
牧人有点恼怒——巴图离开蒙古太久了,忘了蒙古人最不喜欢人家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所以牧人提高了声音:“他们没有遇上,我遇上了,有什么不对?”
巴图连声道歉,牧人才又道:“他讲的话,我也不是很听得懂,我的俄国话不是很好——”
巴图的声音听来很意外:“他讲俄文?”接着,他又自言自语:“他应该会点俄语的。”
牧人继续着:“我只听懂,他说自己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比我们的乔巴山元帅还要伟大,至少一样,他又取出了照相机,叫我替他照相,对了,就是在这里大概就在这里。”
那时,巴图和牧人,一定已到当日牧人见到元帅处,所以牧人才这样说,草原上到处一样,牧人自己也未能十分肯定。
牧人继续着:“拍了照,他说一定会有人来问我关于见过他的事,这张照片,可以换许多匹马哼,他骗人,照相机给一个军人拿去,甚至没有还给我。”
巴图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怎么也听不清楚,想来是无关紧要的话。
牧人在愤愤不平:“还警告我不能对任何人说。拍了照后,他就拖着那箱子走,箱子看来很重,他半天也迈不出一步,我想帮他,他又不要。”
巴图问:“他走得很慢,能走到什么地方去?”
牧人笑了起来:“照我看,哪里也走不到,我告诉他,三公里外,有我们的营帐,他都发了半天怔。”
巴图叹了一声:“可是他却不见了。”
牧人停了片刻,才道:“草原上有时会有点怪事,不是人所能明白的。”
巴图问得十分小心;“照你看,会不会他那箱子里的东西贵重,有人把他杀了之后埋葬,把箱子中的东西取走了?”
牧人怒道:“以前,草原上有强盗的时候,或者会有这种事,现在,我们全是正当的牧人,谁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我和白素互望一眼,巴图果然相当能干,他的这个假设,对于一个人拖着一只箱子在草原上消失,可以说是最好的解释。)
(我甚至以为那是唯一的可能。)
(白素却只是说:有可能。)
巴图“嗯”了一声“当然,草原上唉,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见过他?”
牧人的声音中有点迟疑:“这很奇怪,营地上他好象到过营地。”
巴图的声音大是兴奋:“就是三公里之外的那几个营帐?你怎么知道他好象去过?可是他留下了什么?”
牧人道:“不是,而是小那斯吐模模糊糊说过一些话,很令人奇怪。”
(“那斯吐”是相当普通的蒙古人名字。加上一个“小”字,表示那是一个小孩子。)
巴图忙问:“小那斯吐,多大了?”
牧人道:“两岁多,刚在学讲话,草原上的孩子长得钝,大人又忙,捧着孩子讲话的时间少,孩子学话也慢,所以——”
巴图急速打断了牧人的话:“小那斯吐说了什么?”
牧人道:“小孩子的话——”
巴图急道:“你不记得了?请带我去见小那斯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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