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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听众喜欢一部作品,不仅是在和作品本身共鸣,也在试图和作品的创作者共鸣。如果创作者一直隐在幕后,说不定他们会想——搞不好主演们根本不喜欢这部剧,只是在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只有我们愿意站出来对他们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发现,哦原来我们是这样的人,是这样想的,互相之间是这样配合的……”
“我觉得——如果失去这种共鸣,再用心的创作都少了一点血肉……这种血肉,只有在创作者愿意向这个作品,和作品的受众们,坦诚自己、暴露自己的时候,才能生长出来。”
牧阳一通输出之后,居然还记得要给方恒台阶下,“所以,纯营业向的问题我也不太想回答。没必要让他们把对剧里人物的情感,移情到我们身上来——这题也删掉吧!”
雨素本来还想夸奖他,现在满脸都是无语。
她惋惜,“牧阳,我还期待你能治住他呢。”
“不可能的事吧……”牧阳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我没这么大的本事。”
但方恒确实被牧阳说服了20,他大发慈悲地决定认真回答一下给予回应
——牧阳老师,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我喜欢你。
这是方恒从没有想到过的告白方式。
纸条就被他握在手里,四个字简简单单,不会认错。
锋利的笔锋把每一个横竖撇捺都写得令人心头鼓噪——
无声的录音棚里,只有耳机里一片空白的声音。这种空白的声音不是底噪,但又确实将无声的环境通过麦克风的收束、电流的传输,放大了无数倍。
胸腔中的震颤有一种陌生的久违。
怎么会有人,传纸条……告白啊?
他与牧阳四目相对,彼此都显得不知所措,每一秒钟都在他们紧锁住对方的目光里变得缓慢。
得找机会和牧阳单独说两句话……
“出去休息会吧。”方恒突然站起来,“棚里有点闷了。”
“活还没干半小时就要休息了?”雨素说是这么说,他一推门从棚里出来,雨素又给他指了指茶水间,“冰箱里有西瓜。”
“嗯……”方恒跟牧阳互相望了一眼,默契地一起往茶水间走。
饭桌椅都空着,但两个人都没过去坐。
方恒左右思索,接受了人家的告白,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牧阳,刚刚……”
正要往前上,茶水间又来人了。
“方老师?有一阵子没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方恒碰见了熟人,只得招呼,“康老师,是好久没见了,我最近不是在一直跟雨素录广播剧。”
他指了指牧阳,“牧阳,搭档的新人。”
牧阳认得这位老前辈,自己小时候还看过他配过的译制片,康老师得有五十好几了吧?
这么一想,他赶紧鞠躬,“老师好。”
老前辈手里也拿着保温杯,但迎着光看,不锈钢的内胆都被茶渍染上色了。他在饮水机前面接了杯温水,又打开冰箱,“吃西瓜吗?雨素让我过来吃西瓜,正好你两在,要不然我一个人切了也吃不完。”
方恒想摆手,被牧阳拦下了,“您想吃我们就陪您吃。”
于是乎三个人就围在了水池前面吃起了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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