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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贺家祖宅,外面的细雪已经停下,刺骨的寒风刮久了就不觉得冷,只是身体四肢没了正常温度。邬垂溪脑子晕着跟贺云渐坐车回到另一处别墅宅院里,脸色苍白,头发又乱,外人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
她踏入室内开始就颤抖着哭,手指倔强地揪着男人衣角:“云渐……你不是亲口承认喜欢我吗?留我在贺家好不好,我不会再跟你姑姑交好的,也不要名分。”
贺云渐身子骨似受不了天寒地冻,出门一趟就连削瘦手背都是苍白的,接过管家递来的热茶,他端坐在软榻前,目光寂静地看着趴在他膝盖上哭的女人。
邬垂溪是恨透了贺家所有人,唯独因爱,舍不得去恨这个薄情的男人。
她不愿意成为贺云渐的过往云烟,含泪望着他苍白的面色:“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跟你一辈子……”
“垂溪,一辈子比你想象中还要长。”贺云渐搁下茶杯,从裤袋里掏出白色手帕,温柔似水地将她脸蛋的泪痕擦干净,与平时那般无异样,薄唇溢出的每句话却刺入她的心脏:“我是喜欢你这副皮囊,但是你从一开始就信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她在贺家选择把贺语柳当成撑腰的靠山,妄想着能被扶上位成为当家主母。
贺云渐又怎么会让亲姑姑身边的人,留在枕边。
只是邬垂溪想不通这点,嘴里发出啜泣声:“我不会听你姑姑的,跑去跟顾青雾分庭抗礼的……云渐,不要赶走我。”
“别哭了,被你这样哭,我可受不了。”
贺云渐从始至终都很耐心地给她擦眼泪,那双带一点媚的眼睛含着泪雾,显得格外犹我见怜。而邬垂溪还太年轻,只知道靠这张皮,却不知自己输在什么地方。
越是别让她哭,心中委屈就止不住,泪水也实实的砸掉下来。
邬垂溪伸手紧紧抱着贺云渐哭泣,脸蛋刚好贴紧他的脖侧,温度冷得她发抖,执意不放手:“你是喜欢我的……你承认了,你喜欢我。”
贺云渐这人接触深了,才会发现他就像是温柔却致命的毒蛇,利用了你的价值,却还要给你编织一场美梦。他没有打破邬垂溪心中的那份执念,指腹在她乌黑的头发间滑过去,轻轻帮她梳理着:“我为你在纽约置办了一些房产,你想继续读书或者是工作,都会有秘书帮你铺好路,这一走,日后就别再来泗城了。”
“云渐……”
邬垂溪眼泪模糊到都快看不清这个男人了,不停地摇头,手指甚至去拽他的大衣纽扣:“你要了我吧,求你了……”
这时,脚步声随着她的哭声响起,停在室外,是佟秘书:“贺总,喻小姐已经来了。”
她是故意的,邬垂溪回头狠狠剜了佟秘书一眼。
佟秘书跟邬垂溪向来不对付,唇角透着讽刺,表面上一副秉公办理的冷漠态度,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宽敞的室内:“喻小姐的行李箱,是搬到主卧去吗?”
“嗯。”
有时真是不闻旧人哭,只管新人笑。
邬垂溪前脚被赶走,当天喻思情就光明正大入住了贺家别墅。
佟秘书最喜欢看到这种下场,也故意把在外的喻思情给引到这里,只是先一步被邬垂溪眼角扫到,她心头恨,忽然抬手抱紧贺云渐的脖子,带着泪吻了上去。
刹那间,室内静到无人呼吸一般。
喻思情就面无表情地站在门侧,冷风一刮,将她乌黑的发丝吹乱了,视线被挡住许些,却能看清楚贺云渐跟邬垂溪接吻的画面,而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转身就走,安安静静看着。
直到贺云渐将邬垂溪推开,温润含笑的眼底没有感情,比任何时候还要冷静:“垂溪,这样做就没意思了。”
这一刻,邬垂溪是感觉不到他有一丝一毫喜欢自己的。
唇颤的厉害,眼泪却硬生生憋住了。
事到如今,贺语柳在贺家被架空,也没有人再给她撑腰,邬垂溪笑红了眼角,扶着膝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在经过门口时,停下了脚步一瞬。
邬垂溪盯着喻思情这张清水寡淡的脸,眼中怨恨中掺杂着几分憎恶,声音轻到几乎耳语:“你永远不能名正言顺进贺家的门,他喜欢的是我,才会百般怜爱我,即便分开了,都不忘护我后半生衣食无忧,而你,只是贺云渐的泄欲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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