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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户人家会买,买回去吃马肉,不过马老了,肉也不怎么好吃。”赵西平继续走,羊市的人就多了,还没走近就听见咩咩叫声。
栅栏里羊多,买家也多,羊贩子扯着嗓子大声喊价,身上穿的羊皮袄脏得发亮,离他两步远都能闻言刺鼻的羊骚味。
赵西平让隋玉在外面等着,他走进栅栏里,选一头跟自家羊个头差不多的山羊问价:“这个怎么卖?”
“二百钱,个头不小,膘也厚,小兄弟,你买回去不吃亏。”羊贩说。
活羊不论斤卖,都是按只,一整只叫价。
“你收羊吗?”赵西平问:“收羊的价钱是多少?”
“多大的羊?”
“跟这只差不多。”
羊贩比个手势,说:“这大冷的天,你得让我赚二三两银子。”
又有人在问价,羊贩过去了,赵西平走出栅栏,他背着手,说:“一百七,最高能一百八十钱卖了。或者是我们自己卖,放出消息等人去家里问价,两只羊能多卖二三十钱。”
“不能牵东市来卖?”隋玉问。
赵西平摇头,说:“不能,东市的贩子都是在官府登记过的,防的就是偷羊偷骡偷骆驼的贼来销赃。”
“那我们先放出消息,有人去家买就卖,没人卖就牵到这里卖给羊贩子。”隋玉有了决定。
赵西平听从她的意见,羊是她养的,她做主。
他想去卖骆驼的地方看看,隋玉和隋良跟他一起去,有卖死骆驼肉的,没有活骆驼,冬天买活骆驼的人很少见,积草就是一桩麻烦事。
“要买骆驼?大的还是小的?”摊主哈着白气走出来,说:“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开春后我收骆驼的时候帮你留意着。”
“什么价?”隋玉问。
“价钱没有明确的,长至五年的,下过崽的,价钱贵些,五年以下的,个头越小越便宜。”
“刚断奶的呢?”隋玉又问。
“一只羊价。”摊主看出来她有意向,他压低声音透露道:“若是不怕麻烦,明年开春了,我收到套回来的野骆驼崽子,你过来买,我给你便宜些。”
隋玉点头,说:“我回去商量商量,想买的时候我
()再来找你。”
“哎,行。买不买骆驼肉?昨天才宰的,新鲜。”
骆驼肉油脂厚,味道还重,赵西平吃过两次,一咬一口油,油还不易散,黏在嘴里糊嗓子,听说也就驼峰的味道好些。
“你给我挑着肥油割两三斤,我回去炼油抹冻疮。”赵西平指着尾巴骨那里的淡黄色油脂,说:“就要这里的。”
“好嘞。”
隋玉跟隋良也走了过来,她弯腰掐一丝肉,见驼肉鲜红,想着红肉补血,她问:“肉是多少钱一斤?”
“八十文一斤。”
一头骆驼重达上千斤,死骆驼放血剥皮卖肉就能卖六七十两。
隋玉算了算,她家家底不薄啊。
“要不要割两斤肉?挺便宜的。”她问。
赵西平想着她还没尝过骆驼肉,就让摊主又割二斤好肉。
冬天日短,到家也该做晌午饭了,隋玉做饭的时候,赵西平出门一趟,他找几个人将卖羊的消息放出去,回来的时候驼肉已经炖出香味了。
骆驼油也炼好了,三斤油脂炼出半罐的驼油,驼油已凝固,色白偏黄。
“家里的那坛酒还卖不卖?我琢磨着卖了鸡和羊,手头也宽裕了,那坛好酒就留着,我们自家人喝。”隋玉说。
赵西平犹豫了,他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犹豫了,在去年秋天之前,他待自己一向不薄,吃穿用从没刻薄过自己。
“不卖了,留着我们自己喝。”赵西平去搬酒坛子,说:“今天晌午就喝点,天冷暖暖身子。”
“那我往锅里加两勺酒,骆驼肉油太大了。”
两勺酒倒进汤里,飘出的浓烟就带有酒香,待酒气炖散,骆驼肉也就出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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