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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在手上的是一只铂金的手镯,形状像一枝花拧成的圆环,纤细的花茎上是雕刻而成的清晰脉络,栩栩如生,顶端的花瓣在昏暗的灯光下镀着一层细腻的光。
“这是……”
虽然有时候为了搭配会戴一身鸡零狗碎,但纯粹是戴着玩,实际上云扬对首饰是一窍不通。她抬手,借着窗外的灯光打量这只手镯,款式古朴大方,花瓣质地像玉,看得出来成色很不错。
安静下来的车厢中,她情不自禁地屏着呼吸,指腹摩挲过手镯的花纹。触感是温凉的,沾着唐月楼的体温。
云扬睫毛微微颤动,她抬头,看见唐月楼的目光落在手镯上,夜色掩映中,眼里笼着一层复杂的情绪。
“老师,这个镯子……”
“很衬你。”唐月楼收回目光,微笑道。
“确实很好看,但是这个也戴不到脖子上啊。”云扬开了句玩笑,边摘边推辞,“当手模让我戴一戴可以,送给我就算了,这太贵重了,我平常又不是这种风格,多浪费。”
“没事,不贵重,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唐月楼云淡风轻地说。
云扬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听唐月楼主动提起她母亲的事。
与其说对妈妈的事避而不谈,倒不如说唐月楼很少提起她的家庭,目前为止云扬只知道她母亲已经去世了以及最近父亲病危,后者只是听曾经听她提了一句,直到几天后这个消息出现在了当地的商业报纸上云扬才知道了个大概。
在常人的印象中,大多数这种“豪门子弟”就业方向是继承家产,但唐月楼却“不务正业”地踏上了与家业毫不相关的道路,学习、创业,有自己的步调,对家世避而不谈,好像偌大的家业与她无关。
“她是个很有天赋的设计师,但偏偏在这方面不专一,从景观设计转到珠宝设计,结婚以后就没有再工作了。这是她的作品之一,只有设计稿,我不久前托人制作的。”
云扬听得聚精会神,但唐月楼话音突转,笑说:“效果很好,对吧?”
“确实很有天赋。”云扬点点头,问,“她后来怎样了,你妈妈?”
唐月楼顿了顿。
“啊,对不起,我不是想八卦,不用回答,不用回答。”云扬反应过来以后连忙道歉。
“她去世很多年了,因为长期抑郁,最后自杀了。”唐月楼下意识抬手,似乎想碰自己的肩膀,意识到以后,她微微蹙眉,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用道歉,就算你不问,我也没想瞒你。”
云扬一怔,看向她的目光微微闪烁。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她小声嘀咕。
“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我,扬扬。”唐月楼握着她的手,手指从指缝间穿过,与她十指相扣,“你有顾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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