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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垂下眼眸——今日世子走得急,连小姑子都不知道他出门了。
按照往日的日常,世子这个时间会在书房里消磨独处一会。
彩笺这辈子都没这么用脑子过吧,特意等了姐姐不在府的时候,处心积虑地要跟她的姐夫好好叙叙家常呢。
想到这,落云站起身来吩咐道:“叫上几个嘴严的婆子,去书房里走一遭。”
那日落云带人推门突然出现在书房里时,真是将彩笺吓得魂飞魄散。
香草当时突然庆幸自己家大姑娘看不见,不然岂不是要腌臜了眼?
只见那彩笺正一身薄衫,姿态撩人地横卧在世子书斋的软榻上,被突然闯进来的姐姐,还有她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吓得尖叫,忙不迭扯了衣服遮挡自己。
几个黑脸婆子冲过去,就将彩笺给扯下软榻捆了起来。
这时,原本在外面把风的丫鬟喜鹊也慌忙进来,见此情形,连忙急切道:“二小姐是在府里迷路,走累了,便来此歇息一下,你们怎么如此无礼,还要绑人?”
苏落云是有备而来,哪里容得丫鬟喜鹊打马虎眼!
那田妈妈领着另一个老妈子两步蹿跳了过去,一般推开阻拦的喜鹊,将二姑娘复又按回在了椅子上,然后放下了内厅的软帘子,只让她从帘子里露出一只手。
随后,又走进来个郎中。老人家倒是见惯了高院宅门里的把戏,不看不问不多言。
他隔着帘子,将手指搭在老婆子死死按住的那接截手腕上,略微品了品,立刻朝着世子妃鞠躬道:“您猜得不错,看着应该一个多月了……”
苏落云虽然一早就猜到了会是这般,可是依旧闭眼倒吸一口冷气。
她略定了定神,吩咐田妈妈:“去,叫小厮将苏家小院的那个丫头鸣蝉也捆起来,嘴也要堵上,没有我的令,任何人都不许跟她们说话。”
等喜鹊被捆扎结实,拖拽走了,落云便在香草搀扶下,缓缓坐到了妹妹的面前
彩笺此时也被捆着,被婆子按在椅子上,动也不动,看着姐姐这处置人的架势,也是吓得嘴唇发抖:“姐姐……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待清退了旁人,屋子里只剩下亲信时,落云冷冷道:“好妹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隐瞒了一多月的身孕,非要磨着父亲把你送到我跟前,到底按的是什么居心?”
彩笺也没想明白姐姐究竟是怎么看出自己的破绽的,设计将自己拿下的。
听了姐姐一下子道破了她怀孕的隐情,哇的一声痛哭道:“你……你含血喷人,我要回去,不在这里受你的气!”
就在这时候,田妈妈已经回苏家小院子,带来了苏彩笺的衣服箱子。
等抖落开一看,田妈妈都臊得睁不开眼,放在箱子底下的那些个内衣,一个个薄若蝉翼,桃红柳绿的颜色,跟她现在身上的一个样子,怕是在勾栏院里选出来的吧?
当田妈妈把那些狐媚式样的衣服扔在了彩笺的面前,彩笺连最后一丝嘴硬的力气都没有了,挣脱了婆子,背着手径直爬过来,倒在落云的脚失声痛哭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我,都是我娘把我给害苦了!”
原来一个半月前,那丁佩的确是病了一场。
丁氏自从回到了兄长家后,再也过不上以前苏家富户那种仆役环绕的日子,很不适应。
她那长嫂也是会磋磨人的,眼看着小姑子失势,上次又没有在苏家占到便宜,害得自己的相公儿子挨了板子。心里憋闷了一肚子邪火。
嫂子就想要从丁佩的手里再榨些钱银出来。若是丁佩不依,便成天指桑骂槐,痛骂家里的猫狗只知道吃,连往家里叼只耗子都不会。
一来二去,丁佩一下子气得病倒了。
可她也舍不得花自己的体己钱看病吃药,于是便给女儿捎信,让她从苏家套些钱银出来买汤药。
那彩笺若只是让人捎钱,便也没有后话,可是她一直觉得父亲薄情,挂念着母亲,便偷偷带着喜鹊,雇了驴车来偷偷看母亲了。
可惜她浑然忘了舅舅家的表哥都是什么混账德行。
原本探病就应该立刻回去,可是她那大表哥非要强留她吃饭,然后又支开喜鹊去给丁氏煎药。趁着彩笺落单的时候,生生给彩笺灌了几两烧酒。
喜鹊也是觉得不对劲,将火引着了,便急急起身往屋里走,却看见那丁家的大畜生丁顾才心满意足地提着裤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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