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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煦摇摇头:“不疼。阿宓出神这么久,莫不是在想,‘结发同枕席’?”
宓安懒得听景煦胡言乱语,干脆起身离开了饭桌,躺在景煦的床上把被子蒙过了头,生硬地移开话头:“国师叫什么名字?”
景煦喊人来收拾碗筷,追着宓安跑到了床前蹲下,说道:“枨衔水。”
“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宓安扒开一点被子,露出一只眼睛看他,“姓程?”
景煦的手伸进被子,摸到宓安的手,一边占便宜一边在他手心写了一个“枨”字。宓安皱着眉辨认了好一会,问道:“有这个姓吗?”
景煦笑道:“不知,不过除了国师我从未听过。”
宓安其实也不关心国师叫什么,窝在被子里闷声问景煦:“你怎么总住这里,什么时候回王府?”
“还不是阿宓说同我单独在王府过夜会惹人非议,我才一直待在宫里的。”说起这个景煦还有些委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床共枕的日子还少吗?谁敢非议。”
宓安提醒道:“哑巴礼部侍郎。”
景煦笑了声:“那阿宓把他们全毒哑好了。”
宓安瞥他一眼,又看了看门外忙忙碌碌的宫人,说道:“我们回王府吧?”
景煦眼睛一亮:“真的?”
宓安警惕道:“我只是觉得宫里人多口杂,不方便议事。”
景煦完全不在乎宓安嘴硬,熟练地连人带被子抱进了怀里,扬声道:“王公公,收拾东西回王府。”
“是。”
宓安被他抱着走出宫门,默默把头藏进了被子里:“你烦死了,丢不丢人,你的马车呢!”
“就几步路,我抱你回去就好了。”景煦理直气壮,把宓安往上托了托,心情大好,“阿宓终于愿意跟我回家了。”
“谁要跟你回家,军中细作是你爹安排的,在他眼皮底下谈论岂不是容易暴露?”
风声自耳边掠过,宓安眼前一片漆黑,但隔着被子也能听到景煦的心跳声,这个人好像总能让他莫名安心。
前世总被景煦半诱哄半强迫地哄着乱来,他每次都半夜爬起来摸回自己屋里,又在更深的夜里被景煦裹着被子抱回他的寝殿。
那时的他明知不能再这样荒唐下去,却又忍不住一次次沉沦。现在想起来,竟莫名觉得自己像在撒娇一般,真是不成体统。
而此时更不成体统的昭王殿下已经抱着宓安翻墙进了自己家,压在人身上就不起来了。
宓安被被子裹得紧紧的,动弹不得,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人,无奈道:“放开我。”
景煦却抱得更紧了:“不放。”
“踹你了。”
“踹吧。”景煦挪了挪身子,埋在宓安颈窝,“阿宓,青疏,安安……”
“不许叫安安。”宓安不自在地动了动,这称呼只有他娘亲叫过,上次遇到朝青的时候他就想说了,这声“安安”从景煦嘴里出来,总让他觉得面红耳赤。
景煦难得听话,又一声声叫起了“阿宓”。
“做什么呀。”宓安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景煦的头,“昭王殿下怎么好像心情不太好?”
景煦垂下头方便他摸,腻腻歪歪地说道:“想你。”
宓安好笑道:“我们好像一刻钟都没分开过。”
景煦低声笑了下,也不解释,只紧紧抱着宓安,撒娇般的蹭了蹭。
宓安勾了勾他的长发,似乎有些明白景煦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念那个与他一起策马执剑征战沙场,一起穿过风雪采过雪莲,携手见过大漠孤烟的宓青疏罢了。宓安莫名生出了一丝对自己的醋意,于是小小地迁怒了一下怀里的人。
你且想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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