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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几乎不关心外界,也更不可能去看财经新闻,如果季节都觉得熟悉,那大概率……就是他真的见过,无论什么年纪。
所以……李桦?
越想下去,叶暇越觉得李寒峤长得和小桦树像,像极了。
不知什么时候,叶暇敲击桌面的手停下了,掌心攥紧,他下意识咬了咬唇。
可如果李寒峤真的是他的小伙伴,那为什么不认自己?他为什么不说呢?
如果真的是小时候的伙伴,叶暇觉得对方不可能认不出自己。
叶暇越想,心里越有股莫名的愤懑涌上来,恨不得抓住小伙伴都领子质问:他叶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哪里变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样子,不要睁着眼睛不认人,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
会场里舞曲鼓点欢快,叶暇的心跳也突突突地急促起来。
他被自己的幻想感染得激动,原本团在椅背里的人陡地弹起,脊背挺得笔直。
忽然,会场里上首曲目结束,下一首变得舒缓,冷冷的海风往脸上胡乱地拍,叶暇被拍得顿了顿。
……可是,可是万一他猜错了呢。
刚才还如火山沸腾的心绪,转眼就被兜头浇灭,心跳依然突突,却变成了忐忑的七上八下。
李桦,小桦树,木头……
从小叶暇的朋友就很多,他喜欢交朋友,也喜欢跟每个人维持友谊,他一直觉得,他的朋友们每个都是不可代替的。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缺了哪个都不行。
木头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是最不一样的那个……是他生命里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块拼图。
刚跟着应叔顾姨回到新家的那段时间,叶暇心里其实很担心,整晚整晚地睡不着——不敢睡,也舍不得睡。
顾姨大大咧咧,不是那种很细致的性格,应叔叔同样有着和他那个年纪不相匹配的活泼。顾姨说,他们一家子简直就是大写的随意。
养父母带给叶暇很多很多快乐,可越是这样,叶暇就越不想把自己的担心让他们知道。
季姐姐倒是很温柔,但哪怕是憋到半夜掉眼泪,叶暇都没有考虑过跟他说这些。
有的时候叶暇觉得自己矫情,明明是这样的情况,还非要拗着一颗没什么用的自尊心。他打心眼里不能接受“被安慰”,觉得这样看起来像在消费自己从朋友那里换取什么。
于是白天,叶暇是阳光开朗的讨喜小孩,晚上关上房门,他就躲进被子里。
直到他见到邻居家的小桦树。
李桦看起来是一个比他更需要陪伴的人,自然而然地,叶暇就越来越频繁地去找他,跟他聊天,李桦说一句,他也说一句,两个小孩抱膝团成小小的两只,一说就是一个下午。
像是两个抱在一起取暖的、瑟瑟发抖的幼兽。
哪怕之后过了来到新环境的适应期,叶暇跟李桦也都是无话不谈,李桦消失之后,叶暇就没再和人提起太多过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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