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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同意,就在这份临床实验知情书上签字,等楚相言从icu转出,就开始治疗。”
秦厌点头,麻木地接过秦臻早就准备好的知情书,在上面哆哆嗦嗦地签上“秦厌”二字。
签过太多次,他对自己的名字越来越陌生。
明明签上的是自己的字,却与另一个名字背后的人命息息相关。
他想哭,胸腔积郁的酸涩顶在喉口,不上不下的折磨着他。
“好了,”秦臻见不得他又哭,赶快张口打断,“楚相言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身体各项机能都差不多稳定下来,没几天就能从icu里转出来,在此之前”
他拉了个长音,回身把摇篮里嘬手指的宝宝抱起来,“你先照顾好你的小崽子。”
秦厌抬头,望向一大一小。
秦臻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逗了逗宝宝,见他咯咯一乐,几他才跟秦厌说:
“你把小崽子孤零零扔在新生儿监护室十几天,小崽子天天哭得不吃不喝,嗓子发哑,要是等楚相言醒过来,知道你就这么虐待这崽子,他准饶不了你。”
秦厌眨眨眼。
秦臻把宝宝给他,结果刚落秦厌怀里,宝宝张嘴就哭,一口气不换的哇哇大哭,晴天霹雳般的哭声炸开,惊得秦厌手忙脚乱。
“你瞅瞅,小崽子冲我笑,冲你哭,真是”秦臻无语,心底念叨着,要是自己当了爸爸,肯定比秦厌称职。
宝宝哭得伤心欲绝,秦厌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四肢僵硬得像尊雕塑,迷茫又无助。
霍阿姨上前,托上宝宝的后脑勺,然后摆弄了下秦厌的胳膊,“小秦先生,您抱得不对,所以小少爷不舒服才哭。”
果然,在指导下,宝宝确实不怎么哭了,抽着小鼻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嘬起手指头来。
秦厌小心翼翼地轻托着宝宝的脖颈,生怕大手大掌弄疼宝宝,再惹哭他。
“给宝宝先起个名字,医院在催。”
秦厌摇摇头,“我想等言言醒了,一起取。”
“那也要有个临时的小名啊,要不然在医院里就是个编号,多难听啊。”秦臻抱胸。
秦厌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先叫茶茶吧。”
“行,你先好好照顾他,学学怎么当个好爸爸,楚相言那边听我消息。”说完,秦臻出门接电话处理工作。
接下来几天,茶茶没黑没白的折腾,现在这阶段正是需要oga爸爸信息素的时候,得不到oga爸爸的安抚,就显得很毛躁。
秦厌抱在怀里哄他,用奶瓶喂他奶喝,他都不要,小脚丫有意无意地踢到胳膊上的伤口,别看小家伙儿个子小,却有力气的很,实实在在的几脚,霍阿姨光看着额头都直冒汗,结果秦厌面不改色,反而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来安慰茶茶,哄着他安静下来。
茶茶很不喜欢秦厌的信息素,就算秦厌溢出的都是最弱最弱的信息素,茶茶还是很害怕,有时候吓得忘了哭,抖着身子极度不情愿地嚎几嗓子,然后象征性地嗅嗅alpha爸爸的味道,就伸手要找身旁的霍阿姨抱。
这么几次下来,霍阿姨都替秦厌惋惜,“小少爷年纪太小,这时候让他接触alpha信息素,肯定会害怕的”
秦厌沉默,皱着眉头,盯着霍阿姨怀里看都不敢看自己的茶茶,眸色顿然一闪。
“霍阿姨,出事那天我穿的西服在哪?”
霍阿姨:“还在衣柜里放着,没动。”
上面留有楚相言的味道,霍阿姨不敢随便清洗,她把茶茶放回摇篮,“您稍等,我给您拿来。”
西服外套破破烂烂的,斑驳干涸的血迹已经成了黑色,死气沉沉的,很刺眼。
经过几天的挥发,白山茶的味道已经很淡了,可就这么一丝一缕的味道,也激起了秦厌敏感的神经。
他身躯一颤,手指发抖地在内侧的口袋里翻找着东西。
除了他,茶茶也闻到了属于oga爸爸的信息素味道,抓着摇篮的栏杆咿咿呀呀的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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