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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楼。
沈知夏被阳光直射,晒得晃眼,瞧着面前对她怒目而视的夫君。
她便知道,她重生了。
“清清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你何苦为难她。”夫君孟淮州一脸怒色的看着她,眸光中似能喷出火来。
“你如此善妒,如何担得起我孟家宗妇!”
“呜呜呜,表舅母你坏,害我娘亲受伤。”
呵,沈知夏笑了。
她伸出手掩了掩阳光,轻抚段辞修的白嫩脸蛋儿,吓得段辞修后退一步。
孟淮州赶忙将孩子护在自己身后,“沈知夏,你难道还想迁怒修哥儿。”
沈知夏嘴角微勾:“修哥儿,那你要不要你表舅做你的爹爹啊?”
段辞修愣住了,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孟淮州一眼,瞬时笑了起来,“好啊!表舅最好了!”
沈知夏笑意凝固在脸上,忍不住心头恶心,险些呕吐出来。
上一世也是这样。
陈清清的孩子他日日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而她的明庭也不过才三岁的年纪,却只能独自步行去程家的私塾读书。
她要为他置办马车,孟淮州说,男儿当自强,这么一点儿路做什么马车,该好好锻炼。
她应了。
不许为他准备书童,她也应了。
她只当他是想要明庭独立一些,别养成纨绔子弟,却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只是更心疼陈清清的儿子罢了。
陈清清,她的夫君孟淮州的白月光表妹,一年前丧夫,孤儿寡母的被婆家人苛待,这才回了京城投奔他们。
她怜惜她同是女子,可怜她,便应了婆母的意思,将人接进了府中。
今日是婆母四十五大寿,陈清清邀她一起游园时,失足落了水。
府内会泅水的人将她救起来后,她竟是幽幽怨怨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一副弦然欲泣的模样,无论如何也不开口说话。
就这一眼,他们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给她,便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笃定是她因嫉妒,将她推落了水。
她郁郁在心,恶疾缠身,快要死的时候,陈清清才出现在她面前。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夫君孟淮州在新婚夜之后不愿与她同房并不是不能人道,而是早已经和陈清清珠胎暗结。
为了给陈清清守节罢了。
“沈知夏,我还要谢谢你呢,若不是你,淮阳侯府落寞,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和淮州哥哥在一起了。”
“谢谢你留下来的嫁妆,能让我们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
“你就安心去吧,为了感谢你,我把你的孟明庭也给你送下去陪着你。”
陈清清娇笑着,红唇翁动,叫沈知夏彻骨的痛。
“不,庭哥儿也是孟淮州的孩子!”
陈清清笑地越发明艳恶毒,低低凑近沈知夏耳边:“谁知道呢,兴许是谁的野种也不一定呢。”
沈知夏瞳孔倏然放大,断了气。
哪怕重生了,那刺骨细密的痛意如针尖般扎在沈知夏胸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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