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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等了有十分钟,他觉得就算是乌龟换壳也该换好了,这才拉开门出去。
床单已经重新铺好,谢青溪坐在床边怏怏的发呆。
应屿没问她怎么了,只若无其事的说了句:“很晚了,早点睡。”
谢青溪垂着头,白皙修长的脖颈弯曲着,看上去柔弱无助,还有一丝倔强。
应屿看她这样,觉得有些头疼,犹豫片刻,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下次不要这样了,大半夜的,你把我……把大家都吓坏了。”
她根本不知道在她毫无应答的那段时间里,他到底设想了多少种可能,她睡着了没听到,她听见了但是故意不回答,她昏倒了……
但是有一点他不敢想,那就是她真的出事。
如果她出事,庄女士怕是要疯,再有社会新闻会报道,归云集团董事长夫人在浴室因二氧化碳中毒去世,是意外还是谋杀,光是想想可能出现的这些场面,他就觉得窒息。
谢青溪听到他这句话,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垂着头,半晌嗯了声。
声音嗡嗡的,像是有些哽咽。
应屿心头一跳,不是吧,我真把我老婆说哭了?
清汤大老爷,我绝无此意!
他犹豫两秒,还是上前轻轻将谢青溪揽进怀里,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低声问:“哭了?”
谢青溪想说没有,可是话到嘴边,眼泪却不听话的掉了出来。
应屿的指腹擦过一片水湿,意识到她真的哭了,顿时麻爪。
“……别哭,我不说你了,别哭啊。”
他觉得头疼,以为谢青溪是因为刚才被他说了两句不高兴,加上从浴室出来时那么多人看着,觉得丢了脸面,才会这样。
于是试图安慰她:“大家都是自己人,不会笑话你……”
话没说完,就见谢青溪使劲摇摇头,顿时一愣。
不是因为这事吗?那是为什么?
他忽然想到在一楼时她问过的那个问题,她问他有没有女秘书,当时他以为她是嫌弃那两个包,觉得他审美不行,建议他找个女秘书了解一下。
但如果,她不是这个意思呢?
一个妻子,为什么会突然关心丈夫的秘书是男是女?
她今晚跟谁吃饭来着?泰丰刘总的太太。应屿目光一闪,叹了口气。
“是因为我没有回答你女秘书那个问题,所以不高兴吗?”他问道。
话音刚落,就感觉怀里的人浑身变得僵硬。
看来真是因为这事,应屿松了口气。
有问题不可怕,就怕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就像医生最怕不明原因发热一样。
他拍拍谢青溪的背,认真回答道:“秘书团里有女秘书,三位,其中两位已经结婚了,另一位虽然听说还是单身,但我和对方接触不多,我和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超出正常范围尺度的交往,你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徐添。”
他平时话少,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还是语气如此严肃认真,谢青溪不禁有些赧然。
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
应屿见她虽然低着头不吭声,但情绪好像稳定了一点,不由得松口气。
玩笑道:“怎么今天胡思乱想起来,是特殊时期要到了,受到激素影响吗?”
他其实还真记不太住谢青溪每个月哪几天不方便,这么说无非是缓和一下气氛。
可是谢青溪却忽然一僵,紧接着抬头震惊的看他一眼,没等他疑惑,就一把将他推开,起身往浴室跑。
应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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