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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该是父母安排的事,轮到兄长安排,兄长当然问其余几人如何看。
“我在公主身边做事,在宫里见得人多,打听打听自是知道哪家人好。谢家大门大户,真能入谢家做事,是她福气。”
当大户人家的侍女,日子过得不比小家碧玉的女子差。成婚能找的人家也好。
“谢家知道她有个兄长在您这儿,自是收了人。年纪轻,懂事,手脚麻利,被外头人……要去贴身伺候。”
谢家有养在外头的女子不奇怪。
“我在宫里,只偶尔能和妹妹通过采买的人传上两句话。起初,以为是伺候小老爷养在外面的人。后来,妹妹不敢说,说了怕给我惹来麻烦。我什么都不知道。再知道时,她已经死了。”
吴二小脸色惨白直接病倒,避开了伺候公主:“我出不去,花钱想办法让人去查。什么都查不到,直到公主开府事宜差不多,我们需要在皇宫与公主府之间往来出行。”
“我去了她伺候的地方。看见了驸马。”
“殿下。”谢南川唤了一声。
他话一出,止不住咳起来。一咳嗽,脖子上的伤渗血更严重。
他看着像要碎了,只是姜晏乔比她碎得早得多。姜晏乔受的刺激多了,见他如此,难得对他说一声:“别说话,再说会呛死。”
她试过,被血呛死不好受。
只是她这句话给驸马打击颇大,谢南川强压住咳嗽,眼见愈加羸弱。他似有千言万语的委屈可以诉说,伸手想去碰公主。
季将军的长刀横在了两人之间。
他的刀身光亮,尚未见血。
“殿下日夜操劳,我等怎么敢怠——”洪御医被强行带来,阴阳怪气的话说了大半,进院一看,把“怠慢”的“慢”吞了回去。
眼前不知道谁被压在地上,周围侍卫太监宫女围观一圈,有两个还跪着。驸马婚服破损,脖颈有伤。公主脸上妆花了。季将军刀都拔了出来。
洪御医有再多埋怨也不敢说。他不想死。
姜晏乔见眼熟的药箱:“洪御医,给驸马看看,止住血。”止不住死了算了,反正……
她死了一切又会重来。
她对谢南川的排斥,已到达希望谢南川去死一死了。
洪御医的到来以及熟悉的阴阳怪气,让姜晏乔好过了些。“吴二小,说精简些。”
吴二小尽可能精简说,只是他说得有些乱:“驸马说是过来投奔的亲戚,住在家中没人住的宅子。女子有叫过大夫,有喜在身。驸马常常会去。她死了,妹妹死了。驸马知道我,他说他和我一样悲痛。他给了我为妹妹报仇的……机会。”
亲戚?就算谢南川替别人养,需要避讳不说给她听么?吴二小的妹妹和吴二小会以为女子是外室?
吴二小不是傻子,姜晏乔更不是。
姜晏乔多住在宫中。
谢南川不像知潼。知潼无处可去,与她同吃同住。谢南川可以出宫,可以睡在家里,可以睡在他别处的屋里。
到了这种地步,姜晏乔很难挖掘出一点借口,去替谢南川找理由。即便亲戚之话是真的,可杀她的念头也是真的。
她们算是幸运,不过死一次。
她真真切切死了数次。
“她们怎么死的?”姜晏乔问出口后,又换了问法,“她们死和我有关。是宫里谁去处理的人?”
“不知。”吴二小不知道。
他区区一个太监,能知道多少?
洪御医给驸马检查伤口,听到这些精简的私密,恨不得自己当场聋了。他内心长叹,手上动作半点不轻柔。
若不是不敢说,他必然是会开口摇头直可惜。可惜面前的伤口没能深半指,直接将驸马的命带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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