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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燕?”赵母听到,声音高了一个调,随即又低下来,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刚好有段时间没吃了,也给我端两盅。”
“赵夫人若是也想买,我可帮你托人,或者怕麻烦的话,只把钱给我,我帮你买,这一两血燕,八十块也差不多够了。”
谭翡钰眉眼弯弯,极为友善。
“这么贵……”赵慧言小声嘀咕,扯扯赵慧文的衣角。
“姐姐说笑了,”赵慧文傲气笑笑,“这东西要买我们也有门路。”
谭翡钰思索片刻,满脸惊讶道:
“既如此,妹妹莫不是想白拿我嫁妆里的东西?这新学竟如此不顾礼法吗,连别人的嫁妆都要占?”
“怎么会,”赵慧文急急反驳,“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们家不差这些。”
“我想也是,”谭翡钰恍然笑道,“妹妹一家都是新派人士,怎么也做不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
赵慧文看着谭翡钰的眼里全是不满,这是骂她们呢。
可是又不能反驳,要不就承认了她们是惦记人家的嫁妆,家里多寒酸似的。
“咚咚咚!”
院门外响起扣门声,雯月咚咚跑去看,隔着院子远远喊道:“小姐,是仁济堂的半夏。”
得了应允,二人一齐走进来。
半夏年纪不大,还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样子,却落落大方,手里拿了几本册子并纸包,对着谭翡钰一福身。
“见过小姐,胡大夫听您这两日身子不爽利,让我拿了几副补药来给您
,还有那日您没看完的账册。”
“知道了,你随我来吧。”
谭翡钰温声道,带着几人回自己的屋子,留下赵慧文母女三个在房中。
母女三人互相看了看,赵母满脸狐疑开口。
“慧文儿,我瞧着这丫头眼熟,可是开在吉安巷子的那家仁济堂?”
赵慧文思索着点点头:“我没去过,之前听了几耳朵,应当是。”
“那竟是她的嫁妆铺子?我瞧着每日人进进出出的,可得不少银钱,”赵母眼睛发亮,又有些不满,“怎的女婿不管,要交给她管?”
“一个中药铺子而已,能有多少钱,再说现在都兴西洋大夫,能开多久还不一定呢?”赵慧文摆摆手,满脸不以为然,“书远在银行,我在报社,这才是正经地方呢。”
赵母一脸“你懂什么”的表情:“傻丫头,这药铺子不起眼,可赚钱着嘞,看病不像吃饭,人家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这进项和油水都大着呢。”
赵慧文半信半疑:“真有这么赚钱?”
“那可是,你还不信你亲妈?”赵母得意,“得跟女婿说说,不能让她管,虽说是嫁妆,但嫁进来了就是一家人,哪能真分那么清楚。”
“我想想,”她掰着指头筹算,“女婿管也行,不过最好是你,方便,咱家离着那儿也近,可以帮你照看。这一个月说不准比你一年的薪水还高呢。”
听到这数额,赵慧文也心动了。
这倒是个办法,光靠她跟
陈书远的薪金,想换那小洋楼,只怕还要不少年岁。
要是这药铺子真有这么多收益,能快不少。
“只是,那毕竟是她的嫁妆铺子,虽说新法不讲究这么多,可她向来守旧礼,又与我不和,怎么会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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