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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转瞬即逝。因早有准备,重要的家私物什早已分批暗中运走,最后与人一道的仅是各自屋子里贴身用的。
即使如此,也已经是浩浩汤汤的数十辆马车。
阵仗不小,护送的队伍亦是披坚执锐全副武装。一部分是本就留守东都的府兵,另有一部分是前阵子刚从西北赶来的裴家军精锐。
如此情状,恐怕东都没有人不知道安宁侯府的打算了。
徐家。京畿铁卫营指挥使徐德远亲自赶来向徐勉之请示,是否要放行。
京畿道是徐家的根基所在,徐勉之自然不可能今日才知裴家的打算。
但他确实犹豫至今,尚未能做出决断。
虽心中知晓,此时不宜节外生枝,一切应以所谋大事为重。
可裴氏作为他一生宿敌,眼见着便要彻底脱离掌控,若叫他们走了,日后即便他坐上了那位置,滋味到底要减上几分。
“依你今日所见,若要将他们留在东都,京畿铁卫营需要出动几成兵力?”沉吟一阵,徐勉之出声问跪伏在地的徐德远道。
徐德远迟疑了一瞬,才斟酌回道:“咱们没跟西北军交过手,不知他们战力究竟如何,只看人数,约有三千,倒是还好。”
说到这里,见徐勉之面色微松,他忙又加一句,“不过以卑职对裴宵的了解,眼下能看见的恐怕不会是他安排的全部兵力……”
徐勉之闻言,轻喝一声打断他,“这是何意?!往日里就算了,如今人都已经整装待发了,你还是告诉我你连对方的底都没摸清?!”
徐勉之积威甚深,尤其对徐家子侄辈,更是祖宗一样的存在。
徐德远被他训斥得抖若筛糠,“这,卑职推测,至……至多不过五千……”
“将他们拦在东都城内,所需代价几何?”
徐德远浅浅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卑职,可勉力一试。”
不是他不敢夸海口,实在是京畿道几乎从未经过战事。他是徐相的亲侄子,说是武将,又哪里真的吃过苦,自己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有数的。
而且依他所想,便不该这个时候与裴家为难。
他们如今眼见着是要明哲保身,并不插手京中之事,他甚至想大开城门欢送。
“不过,若真是拦下了,相爷有何打算?”不待徐勉之再发怒,徐德远又小心问道。
徐勉之如何看不出这个侄子在暗示他什么,忽然意兴阑珊起来。
有这等想法本就是拼力一搏,如今连实施的将领都抱着这样的心思,又如何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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