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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可以直白成这样?
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就听裴宵接着道:“我在黔州时,听闻家中为我定下了与你的亲事,我很高兴。”
“可后来又听闻,你不愿嫁我,我心里又很难过。是以我想来见见你,亲口问问你的想法,若你有何顾虑,我可以尽力解决。”
孟如意羞得面皮通红,却还是忍不住讷讷道:“你何故对我如此执着?”
裴宵沉默几息,才幽幽开口:“若我说我在梦里见过你,你信吗?”
孟如意闻言,有些气恼,“亏我见你一身正气的样子,竞也如登徒子一般,说这样无谓之言。”
说着,转身欲走,裴宵慌忙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说的是真的,在梦里,你是我的妻子……”
孟如意恼得跺脚,“不许再说了!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裴宵从未见过她这样发脾气,不免慌张,“那你说,要如何才能证明我没有撒谎?”
“我才不管你有没有撒谎,我不想与你说话了,哼!”
“未婚夫妻”的第一次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裴宵懊恼之余,也觉新鲜,从前即便到了后来她面对自己时稍稍放松了些,可却从未如此底气十足地赶自己离开过。
惹恼了人,无论孟夫人如何哄劝,孟如意也不愿再与裴宵见面了。
裴宵无法,只得字斟句酌地写了一封自陈信,言辞极为收敛,生怕再被视为登徒子,只信中罗列了许多孟如意生活中的小习惯,还有在夫妻情浓时曾听她说起过的那些令她怀念不已的过往。
这些都是不为外人道的。
孟如意在单纯的愤怒过后,不得不开始审视起裴宵那些荒谬之言。
过了两日,听母亲说他要启程回东都了。也许是因为这两日来为了他辗转反侧思量许多,乍一听说人要走了,竟奇异地涌起一丝类似怅惘的情绪。
在这样的情绪作祟之下,她答应了出门去为他送一送行。
出了门去,却见自己平日里用的马车已停在了府门前,其后还跟着一溜装得满满当当的车驾。
母亲便拉着她的手,边将她带到她的马车跟前,交代道:“这门婚事呢,是你姨母为你张罗的,说起门第来还来是我们高攀了。我与你爹已应承过的,不好反悔,你若不愿,便亲自去与你姨母说。”
一切太过突然,当被母亲推上前往东都的马车时,孟如意竟怔怔地忘记了言语。直到马车动了起来,她才不敢置信地掀开车帘呼道:“快停下来!”
驭位上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孟娘子,你坐稳些,莫要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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