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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心愈又一次不说话了,但沉默就代表有内情。
红花油的气味儿太难闻,时沐阳盖好红花油的盖子,放到窗台上,皱起被红花油刺激性气味熏呛的嫌弃脸,还一边维持着慢条斯理的语调说:“那么老人呢,小孩呢?小孩的户口上了吗,小孩以后上学怎么办,不想要一个好的学区房吗?卖了这块地,你再做任何事情都不用考虑成本,不用考虑社会人心,你虽然不缺钱,但有更多的钱有什么不好的?”
宋心愈:“有了更,更多的钱,就会有更,更大的野心,会变得不,不满足,人情来往会充,充满虚伪。”
“不管你有钱没钱,外面世界里的虚伪始终都在,只是你选择了闭目塞听,你以为听不到看不到,世界就不存在虚伪了?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时沐阳意识到这可能会激怒被拆迁人,便停了这个话茬,转而问道:“你今年多大,是在上学还是上班?”
“我有工,工作。”
“做什么工作的?”
“我……”
宋心愈正要说,却被胡松的一声大喊给截断了。
“沐阳沐阳沐阳!”胡松举着手机跑过来说:“可欣出事了——”
时沐阳的手机才充了10,他看了眼正在通话的名字,不是可欣的名字,而是一个串阜宾市的座机号码。
时沐阳沉默地听着,越听脸色越沉,到挂断电话时,他的脸已经覆上了层冰霜。
“松子,走。”时沐阳挂断电话叫上胡松抬脚就走。
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那蓝色窗帘。
那窗帘在轻轻地摇动,好像窗帘后的人在侧耳听着。
“拆迁的事,改天继续谈。”
时沐阳撂下这句话,疾步离开。
胡松紧跟着时沐阳身后问:“去宾馆还是去派出所?”
“高新区派出所。”时沐阳低头翻找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大步迈过大门槛向外走。
接着……噗通一声……踩进了门前的大泥坑。
时沐阳右脚的皮鞋陷进泥坑,左裤腿上也被溅上了泥巴。
新买的……皮鞋……
“我操——”时沐阳一个怒视瞪向宋心愈家门。
“别生气别生气,冷静冷静。”胡松忙拍着时沐阳的肩膀安抚,“别发火别发火,上面特意交代不能强拆,不能得罪村民,不能得罪被拆迁人,以理服人以理服人。”
时沐阳冷着脸,甩着鞋上的泥巴强压火气说:“叫人把这坑填上,当着院里那仨人的面儿填上。”
“是是是,”胡松忙不迭点头说,“肯定让她们看见咱们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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