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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第4页）

青年好看的眼睛里泛起雾气的涟漪，他失落地垂下眼睫，神情显得格外脆弱：“这样就结束了吗？”

“等等，你该不会是要哭了吧？”源初立马一脸警觉，她家这位小情人的心理状态实在有点危险，“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初初听错了，刚才说的是我亲你，不是你亲我啊……哭了的话就可以亲亲了吗？那我的心在哭。”太宰治煞有其事地点头，“哭的很大声呢。”

“……我说你别得寸进尺啊。”源初假装没有听到，强迫自己转移话题，“走啦，我换身衣服送你回医院。”

“可是为什么不愿意理我啊？”他小心翼翼地问，“初初不可能讨厌我，对吧？”

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讨厌……

源初感到震撼，她觉得这个人还真是没有自觉。

看到太宰治出现的时候，心脏一直在不受控制的跃动，那份悸动不会有假，传递出柔软的喜悦。

也许是此时窗外照射过来的月色太美，源初又再度回想起了自己听到的、梦境当中的摩天轮里断断续续的对话。

黑发少年问道：“如果回到了未来，你会来找我吗？”

摩天轮霓虹闪烁，软化了彼此的眉眼，源初看到那个自己这么说：“那种事情可说不准哦，时间实在太漫长了，在这期间一定会有其他人和你相遇的！”

“不会有了。”年少的太宰治温柔地拥抱了她，“因为，我会一直等你，你总是会回到我身边。如果初初不愿意来找我，那么就让我来找你吧，我总能找到你。”

如果这只是梦境，那就是源初自我意识过剩。

如果这不是梦境，那么他就是真的等待了很久……

可是不管这到底是不是梦境，源初都觉得自己算是彻底完了。

吊桥效应的反应即使再剧烈，也不可能持续这么长时间。

承认吧，软妹就是对人家有非分之想了！

似乎是看出了眼前人的走神，太宰治伸出纤长的手指卷起少女一缕乌黑的长发，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不满地说：“初初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真狡猾，让我做点小情人该做的事情嘛！”

源初觉得有点不妙了，看着太宰治用那双微笑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轻声说：“因为，我是你的啊。”

真糟糕，爱情真是不可捉摸的东西，它让人变得不像自己了，源初这么想。他一脸毫无自觉的样子，露出无辜又茫然的表情，说出了一些让人高兴的、无法拒绝的话，有点想让人欺负他。

既然现在还是情人的话，那做什么应该都没关系的吧？如果做过头了，会不会把他欺负哭？

软妹罕见地显得有点烦恼，她有点惊讶自己居然是这么恶劣的人吗？这么一想还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的情绪会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和控制，喜欢看他因为自己难受的样子，喜欢他因为自己而觉得无能为力的样子，更喜欢他对自己笑起来时的眼睛。

太宰治的行为里一直在诉说爱意，源初觉得过去的他们只保持着情人关系，应该是她太迟钝了，所以一直无法给予回应。

源初还是对自己有所了解的，她实在是个霸道至极的小姑娘，又狂妄又自我，如果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只需要伸出手去就能得到，那么哪怕未曾明白自己的心意，但一旦在意起来，不想让他离开自己，所以一直将他圈在自己身边也很正常……应该吧。

软妹终于醒悟，原来她真的是个渣女的惨痛事实。

在寂静的深夜里，房间里的温度好像升高了，促进血液的流动加快了速度。

她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向他，让所有卑劣的心思全部无所遁形。

……有什么事情脱离轨道了。

太宰治在这一刻，明确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能接受曾经的兄长对自己有这样龌龊又无耻的念头吗？

可是“源初”和“太宰治”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再有工藤家的收养关系，单纯从社会关系和法律规则上来说是被允许的，需要顾虑的不外乎就是道德层面的问题，还有源初自己的心意。

在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想法。

一旦太宰治说出他们曾经的关系，源初一定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所以这是需要隐藏的秘密。

太宰治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感知到了隐秘的、不可言说的焦躁和煎熬。

这不对。

心底在传出糟糕的念想，头脑在发出警告的信号，理智告诉他要尽快逃离，因为他萌生了不应触碰的情感——可是身体却又很诚实的不愿离去。

他似乎真的在黑暗中浸染太久了，就算再度来到阳光底下，也依旧无法习惯光明的手段。

忍耐，太宰治对自己说，他应该继续忍耐下去，就像之前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