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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矮树枝叶的遮掩下,有一女子遍体鳞伤,单手握剑强撑着自己立起身,见景煦过来,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虽然虚弱,却杀气腾腾:“你是什么人?”
景煦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努力辨认她身上这件眼熟的衣裳,宓安见他不说话,走近些问道:“有人?”
那女子听到宓安的声音,浑身一震,像是拼尽全身力气,向前走了几步。宓安见状有些奇怪,试探着催动银铃,给了她一个暗号。
女子最后一丝精神随着铃声彻底耗尽,叫了声“主子”就晕了过去。
景煦看着鲜血淋漓的人,咬牙切齿道:“真是好样的,伤成这样都死撑着,看见你就放心晕了?”
这女子正是昨日出任务未回的另一位管事,清欢。
宓安喂给她一粒药丸,无奈道:“今夜我就教你银铃暗号,等你认出衣裳,清欢的魂都过了奈何桥了。”
景煦让暗卫将人背回清云客栈,替自己辩解道:“我见她并无内伤,阿宓肯定能救。”
宓安瞥他:“那不教了。”
“不行!”
景煦生硬地转移话题:“乔泽兰在清云客栈的事南兴楼应当已经知道了,青安公子下一步如何打算?”
没等宓安回答,景煦又道:“让为夫猜猜,是不是要去当地府衙将知府打一顿,然后调孟兆兴上任?”
宓安看向他,笑道:“昭王殿下真了解我。那我也猜猜,暗卫怕不是已经在去翠华村的路上了?”
“唔,阿宓也很了解我。”
宓安道:“不过我可不是去打他的,还要借他的手粉碎南兴楼济世救民的假象。”
景煦离京这事朝上无人知晓,那日宫宴上承认自己是朝青主人的事也被他压了下来,乌南什还以为自己与宓安是盟友,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毫无准备的预川知府卢牧得知昭王殿下已经到府衙大堂了,连滚带爬地从青楼飞奔回了府。
“昭王殿下恕罪,下官、下官在外办公,有失远迎,殿下恕罪!”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卢牧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喊,跑到景煦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丝毫没有停顿。
宓安淡淡地看他一眼,说道:“卢大人,太胖的人容易短命,少吃些山珍海味,多养生吧。”
卢牧不认得宓安,但能与景煦同行必定是京中贵族,也不敢怠慢,连声称是。
景煦任他跪着,自己喝了口茶,称赞道:“这茶入口温润,唇齿留香,本王府中都没有这样好的茶。”
卢牧冷汗频频,赶紧说道:“殿下喜欢,下官让人包些给殿下带着。”
宓安笑道:“祁门茶确实名贵,宫里也少见。”
“卢大人好口福。”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给卢牧插话的机会,张师爷正想悄悄退出大堂,被眼尖的影十三叫住:“张师爷要去给谁通风报信呢。”
张泰停住脚步,故作镇定道:“草民想去让人给殿下包些茶叶,这位大人言重了。”
景煦喝了口茶,说道:“本王以为张师爷要去与杜天德叙旧呢。”
张泰紧张得腿发软,强撑着笑道:“殿下说笑了,草民并不认识杜堂主,何来叙旧一说?”
“哦?可是今日有位乔姑娘对本王哭诉冤情,她说张师爷与南兴楼蛇鼠一窝,害她夫君性命,可有此事?”
张泰心里狠狠骂了乔泽兰一通,跪在卢牧身后为自己喊冤:“殿下明鉴啊,小人只是个无官无职的师爷,如何能与南兴楼搭上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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