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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馥兰认得他们!
在长达一年的孙同学观察期中,她并不只是当个旁观者,而是试着混进他们这个小团体,而她确实成功了,跟着这伙人称兄道弟也有一段时日,交情已非一般,怎么可能不认得。
但也就是因为太熟识了,因此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躲在上头,在她人生最重要的初告白时刻搞鬼!
“馥兰,原来你支开我们,是想来个爱的告白啊。”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原来馥兰喜欢大元,哈哈哈。”
“就是就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想追大元,就算没有琴棋书画,至少也要文静贤淑,你嘛想想你那种……那种……”
“白目!”有人补上一句。
“对!白目!你那种白目到底还有够没神经的个性,跟大元怎么配?”
“你们……”头顶上几人一句来一句去,当下程馥兰大脑真是一片空白。
事后她不得不佩服自己,面对这几个践踏纯真少女情感的恶劣家伙,她竟然忍住了,没有冲上去把他们一个个活活掐死。
白目?没神经?
他们竟然说她白目又没神经?!
她到底是哪里白目?又是哪边没神经了?
好吧,也许她平常笑的时候是大声了点,骂人的时候是悍了些,但,做人本来就该诚实面对自己才对,不是吗?
她就不信他们能再找出一个像她这样真诚不做作的女孩来陪他们大口吃便当,大声问候恶师们的家人及其祖宗十八代。
真诚!
她明明是这样的真诚不做作,难不成……真诚表达自己的想法跟感受,也是一种错误?
“翼仔,你说!”越说越气,程馥兰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啤酒罐,一脸不爽,质问:“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唤翼仔的俞炎翼冷淡看了她一眼,冷淡地开口:“别那样叫我。”
半醉状态中的程馥兰理也不理他的更正,忿忿不平地直嚷嚷:“你说啊!难道待人真诚、表现真实的自己错了吗?”
“我想。”俞炎翼移开她面前的啤酒罐,冷淡道:“你最大的问题并不在那边。”
“什么意思?”拍桌,程馥兰更见火大,逼问道:“不是因为我为人真诚的问题,那你现在是要说我不够好看?身材不够吸引男人的目光吗?”
俞炎翼没开口,正确的来说,是懒得开口。
对于这个三更半夜抱着两手啤酒登门造访、不顾他意愿、自行找地方坐下,接着开始自顾自抱怨唠叨起陈年往事的女人,他只能无言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连句骂人的话都懒得说了。
“说啊,你说啊!”又是啪一下的拍桌,程馥兰咄咄逼人,一一点名对质。“你看看我的眼睛,它这么大、这么有神,别人还要戴瞳孔放大片才能有我这么天然的效果,睫毛膏要刷多厚又多重才能有我这样浓密的睫毛?像这样的组合,你晓得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吗?”
没完!
“还有我的鼻子,虽然肉了一点,但是恰到好处,因为这在我们中国人的面相学中可是财富的象征,而且你仔细看,它虽然肉,但也够挺,一样也是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耶。”
没了!
“你再看看我的唇形。”用力嘟起嘴,她指着嘟起的猪嘴,认真的说明:“菱角嘴!这是标准的菱角嘴耶!”
收起嘟嘴的怪异表情,她刻不容缓地戳向嘴角,气恼地直道:“梨涡,又叫笑涡,我这种嘴形,再配合这个恰到好处的笑涡,你知道多少女孩子羡慕我吗?”
戳刺完嘴角的小小笑涡,她改攻击自己软软的面颊,愤慨无比的强调:“你看看我这肤质!气色好,白净又光滑,像这么晶莹剔透的肤质,是多少化妆品广告砸下重金想追求的?”
一举捧住自己胸前的浑圆……
“好了,你不用再往下说了。”俞炎翼伸手比了一个禁止她发言的手势。
对她的认识,说来一点也不夸张,他真的是从小就看着她长大的。
因为她虚长他三岁,就住在他家隔壁!
俞炎翼从很小、很小,甚至可以说有记忆开始就有她的存在,至今他都二十四岁,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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