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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人粗着嗓子回答,“我不要钱,要你的命!”
说着有时一刀劈下,李雨泽后退躲避,却一脚踢到了桌子上,钻心的疼痛袭来。她强忍着,急问:“为何要杀我?”
“为我兄弟报仇!”
“笑话,”李雨泽此时与那人隔着一张桌子,得了一丝喘息时间,与他周旋道,“我又未曾残害无辜之人,何来报仇只说,你兄弟是谁?倒是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些。”
那人果然上套:“王爷可曾听过一句话叫‘父债子偿’?你的狗皇帝爹当时以谋逆罪残害了我们周将军,将我们给他打天下的将士统统流放,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就连周将军的儿子,那时才五六岁,便在数九寒天中奔波跋涉,落下了体虚的毛病,你说他该不该死?”
李雨泽听的心惊:“你是反贼?!”
“呵,你说是就是吧。”男人重又举起了刀,一脚跨上破桌,跃到了李雨泽身前,挥刀自斜上砍下!
李雨泽却猛然用力掀翻了那桌子,桌上的人自然也向后一歪,刀也失了准头。
李雨泽两手向前摸着,凭借着感觉两步奔到了墙边,胡乱摸着终于摸到了木门,猛然一推,失却平衡,跌了出去。
身后人拿刀赶上,李雨泽就地一滚,却来不及,胳膊上被划了一道,登时火辣辣地疼。
这是李雨泽这辈子第一次遇到如此紧急的危机,她再顾不得什么面子,尊严,只扯了嗓子高声大喊,喊出了自己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周念之!!救我!!!”
*
村后坟地,周念之耳朵一动,听见模糊喊声,心中却是一阵乱跳。
他下意识向前面埋土的人看去,却少了赵老八。
他问:“老八在何处?”
那埋土刻碑的人皆是一怔。
周念之瞬间猜到了什么,他抬脚快步返回,走着走着,急跑起来。
自从那日夜中河滩之后,他便不打算杀她了。
当然,这决计不是他幡然悔悟重新做人什么的,他只是想知道,如果一切都按照父亲的想法来,她到底配不配父亲对她的期望。
若她败了,父亲的地下亡灵会不会后悔?
他放心留她性命,因为他笃定,李雨泽不会成功。
即使没有他的干扰,她也不会成功。
他猛喘着,一把推开了院门。
院内鲜血四溅,李雨泽衣衫破烂,手上胳膊上全是鲜血,她的眼睛已经赤红,死死咬住赵老八的手腕。
李老八痛苦大喊,手上失力,那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李雨泽迅速低下身去捡起刀,就欲朝着前方那人挥砍!
“住手!”周念之一声暴喝。
听见她的声音,李雨泽挥刀的手顿了一顿,却见那李老八亦杀红了眼,见她失神,竟不顾周念之在这,一把夺过李雨泽手上的刀,不等握稳,便将刀刃送了出去。
嗤嗤一声,李雨泽痛苦闷哼,她紧蹙起眉,一手猛然抓刀身,将李老八拽到了近前,另一手猛掐住他的脖子,葱玉的手指染血,死死扣着喉骨,几乎要将他的喉咙抠出来。
周念之此时都不知该为谁担心。
见两人具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他不得不上前去扒李雨泽的手,口中一遍遍道:“我在,我在。”
李雨泽的手才慢慢地卸力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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