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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崖继续问:“你叫什么?”
她从嗓子里挤出紧绷的两个字:“江蓠。”
他剥落宽大的喜裙,唔了一声,“什么蓠?”
“江蓠的蓠。”
“我知道你叫江蓠。”吉服繁重,他信口问着话,耐心替她褪去中衣,有种拆贺礼的错觉。
“江蓠杜蘅的蓠。”
“我认识一个叫杜蘅的。”他说。
楚青崖自觉这话茬接得不错,可她听了,身子僵了须臾,又顺从地“嗯”了声。
罢了,她不想说话,就干正事吧。
他脱了两只绣鞋,搂过她的腰,手指用了几分力道,抬起她略尖的下巴。
迎亲时没看错,她确然有一双妙笔难摹的眉,红绡帐里烛影深,把这两道秀逸的翠眉照得情深意重,眉尾淡淡地扫入云鬓里,搔得人心痒。
……却莫名有些眼熟。
楚青崖用指腹摩挲过眉骨,她垂下密密的羽睫,是个羞怯柔顺的模样。
只不过是个普通姑娘而已。
他将杂事抛之脑后,拆了她满头珠玉簪环,褪去里衣。
肩膀感到凉丝丝的气流,她唰地睁开眼,可他已然倾身压下来,嘴唇轻轻地蹭了一下她的面颊。
好想逃。
可是不行,自己选的路,头破血流也要走完。
江蓠眼眶红了,觉得自己今天流的眼泪比过去十年还多,她真的讨厌哭,但,但实在是——
“你可有字?”楚青崖伏在她身上,反手摘了玉冠,扔在枕边,乌发立时倾泻下来,从单衣上流到她五指间。
他试着吻了一下她皱起的眉心,半明半昧的光线里,项下泄出一抹柔腻的雪白,散发着暖融融的香气,触手一碰,便起了层细细的战栗。那张小巧的桃心脸近在咫尺,神情既是惧怕,又在强迫自己迎难而上,显出一种奇异的柔媚气概来。
“有……”
楚青崖突然不想继续说话了。
他抚摸着掌中滑溜溜的绸缎,扯开丝带,身下的姑娘睫毛一颤,面颊登时泛上潮晕,胡乱扯了一把他的黑发遮挡在脸上,缝隙间露出两只湿漉漉的眸子,似雾濛花,如云漏月,红烛光里一派纯真的妖娆。
头发被她抓得有些痛。
但等会儿就扯平了。
他再度俯身,把亵衣丢出去,启唇慢条斯理地品尝。
许是刚才喝了酒的缘故,燥热从喉间弥漫至四肢百骸,江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视线朦胧,耳朵也听不清,张嘴发不出声音,只知道仓皇失措地喘着气。
他的唇……是热的。
她迷迷糊糊地垂眼,看到一抹酡红从他耳后蔓延开来,鬼使神差地用指尖戳了一下。
那杯酒,他不是倒掉了么?
手腕猛地被抓住。
楚青崖抬眸,眯眼望着她,右手朝下伸去,发现不大省力,便扯了个鸳鸯戏荷的圆枕垫在底下,再度吻上她光洁的脖子。她忽然抠住他的手臂,指甲嵌进肌肤,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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