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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章说到,林尽染仿佛是跟做贼般从人群的间隙里就窥着揽月楼里的动静。且说这里头的动静也着实不小,那拍桌子的青年,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手中还提着一柄宝剑,林尽染暗中腹诽,好家伙,提着宝剑做大保健,有点想法啊?不过从穿着来看,应也是权贵子弟。欸?旁边那个不是林明德嘛,看起来李荣基打的也不算很重嘛。“这,这,小公爷,这元瑶姑娘委实不在揽月楼中。还请勿要为难我等。”侍女在那边也是欲哭无泪,若是换成其他人倒还好商量,偏偏这人却是国公府的公子。这小公爷也算是脾气好,这先前来了两次,问道元瑶姑娘皆不在也就罢了,哪知这回来是死活都要见到元瑶。毕竟权贵人家也要面子,驳了一回两回,你还能说说姑娘确实不在,那又哪能有次次不在的道理。“老子不管。”说着这小公爷腿一蹬,一屁股直接坐到桌案上,朗声说道,“前两次你们说不在,老子信了,照你们这揽月楼的意思老子就是能见元瑶姑娘。这第三次还说不在,还敢说不是欺我?”“哎哟哟,哪阵风能把小公爷您给吹来了,稀客稀客啊!”楼上匆匆下来一男子,正是聆音阁的掌柜薛骞,这健步走到小公爷身边,赶紧拱手长揖道,“真是,薛某怠慢了!”薛骞刚行完礼,便回头怒斥道,“小公爷来了竟不来通报一声,如此怠慢贵客,你们担待得起吗?”这话自然就是说给小公爷听听的,后换了张笑脸,对着小公爷赔笑道,“小公爷,元瑶姑娘确实不在,您要不再瞧瞧其他的姑娘?”见薛骞的表情转换的如此之快,一旁的林明德讥讽道,“薛掌柜是属狗的吧?这副嘴脸,怕是狗脸才能如此了。”林明德最近也是憋着一股子气,莫名其妙的被打,找表兄韦晟都是推脱着说外祖父正在授业不得空。如此最近才跟谯国公府的小公爷走的近了,上元佳节那日他也在,远远地见到了元瑶姑娘的身影,心中也是有些不屑,这等女子安乐居且多着呢。但自上回听闻揽月楼里有人高价给元瑶姑娘赎身,再听林明德对元瑶姑娘的形容,这倒也是勾起了小公爷的兴趣。小公爷在一旁听着林明德的讥讽,一旁不住的拍手叫好,“是极,是极!”但闻言,薛骞也不恼,只拱手笑脸说道,“二位公子,这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元瑶姑娘今后只见林府的林尽染林公子,小公爷您不知道,这尚书大人的公子该是知道的呀。您这也不好为难薛某呀。”“哦,有这回事儿?”小公爷有些怀疑地说笑道,偏过头问了一嘴林明德,“林兄可知?”林明德笑着摇摇头,却是问道薛骞,“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将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元瑶姑娘既不愿赎身,那陪小公爷喝一杯总可以吧?薛掌柜只管说个价钱,我给你便是!”“林兄此言有理。但凡进了青楼的,都有个价钱。上回竞价元瑶姑娘还可说价钱不够,不愿被赎,若是陪我喝杯酒都不答应,那岂不是说不过去?若不成,便再竞价一次,让元瑶姑娘陪一次酒,你看如何?”小公爷此时脸上还给了个笑脸,但见薛骞支支吾吾的,想来还是拒绝,便一个呲溜下了桌案,拔出宝剑就是往薛骞的脖子上一架,朗声怒斥道,“薛掌柜,老子跟你讲道理的时候,莫要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老子一剑砍了你!”“染之怎跟做贼似的在这?”林尽染的突然感觉耳边传来一阵轻柔的魅惑之声,甚至还有些许的热气喷吐在耳根处,有些痒痒的。正是看的入神,却被这突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林尽染高呼一声,“我靠!谁啊?”一个纵身便是往边上一跳,右手臂感受到了转瞬即逝的柔软,定睛一看居然是那揽月楼的头牌姑娘元瑶。只见元瑶姑娘高腰的长裙一直系到腋下,长裙飘飘,上身着窄袖短襦,手挽三丈多长的雪白披帛,此刻虽是蒙着面纱,却依稀能透过面纱看到她羞红的脸颊。元瑶姑娘有些扭捏着,怨声说道,“染之倒是好狠的心,这么久也不来见妾身一面,妾身可是在闺阁里整日以泪洗面。”说着还不住用素手捏着袖子佯装擦泪。林尽染不禁回味刚那一会儿的滋味,又不住暗骂,这个狐狸精又来演戏。门口的动静自然招来围观人的注意,纷纷向后看去,只见一身段极好女子正悄悄抹泪,而门边正靠着一男子正不停地轻拍胸脯。小公爷等人往外一看这俏娘子,虽是蒙着面,但也能猜到这应该就是揽月楼的头牌元瑶。眼睛是忍不住的上下来回扫,大,真是大牌!小公爷心中暗自吐槽,五百金?这种货色五百金都不到就想赎走?你们这不是癞蛤蟆吞月亮,痴心妄想嘛!“滚开滚开!让元瑶姑娘进来说话!”小公爷赶紧挥着宝剑,劝退着堵在门口的人。“染之不进去吗?”元瑶姑娘并未理会那小公爷,而对靠着门边的林尽染说道。,!“进,进进!”林尽染眼见自己都已经被抓包了,不对,我不就是来找杜子腾的嘛,心虚什么呀。都怪看热闹看的入迷了,早就从边上绕过去不就好了。说着林尽染还边骂着自己刚刚的看热闹的心态,边嘟嘟囔囔地往里走,元瑶姑娘见状便紧跟在林尽染身后。才刚刚进来,便见小公爷举着剑指着林尽染,有些目空一切地喊道,“等下!你就是林尽染?”那小公爷在林尽染的婚宴上毕竟是见过一面的,毕竟是陛下亲临的婚宴,多少都是要给些面子的。林尽染拱手行了一礼,淡淡地说道,“是林某人。不知小公爷是哪家的?”“老子是谯国公府陈若棠,你可记好了!”林尽染轻轻一笑,劝说道,“这剑毕竟是利器,切勿要对着林某,也不要对着其他人。万一伤着了,也不好交代,小公爷觉着呢?”随后便伸出手指,将剑往边上微微一撇。见着林尽染如此客气,陈若棠的气焰更甚,不过是大将军府的女婿,又非什么世子,竟敢动老子的宝剑,那便剁了你两根手指。说着便要横着剑往回一抽,幸亏林尽染此时也并未走神,立刻将手收回,陈若棠见未能划到林尽染,便又剑往前一刺,林尽染一个偏身躲开,右脚一个健步向前,右手如灵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陈若棠的手腕,力道又是恰到好处,但却见剑要刺向身后的元瑶姑娘,又猛地将手往上一抬,只听得“咔嚓”一声,陈若棠的手腕脱臼了,吃痛下,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陈若棠捂着自己的右手,痛苦的跪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痛苦叫唤着,林明德赶紧上前蹲到小公爷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见林尽染只是瞥了一眼,都不曾俯身看看,便朗声怒斥道,“林尽染!你竟敢当众行凶,你是要罔顾王法吗?”“阁下之言,倒是有趣!”林尽染冷哼一声,“小公爷用剑指着林某人时,染之便已经提醒,小心利器伤人,小公爷第一下横剑抽回之时便要伤到染之的手指,姑且染之认为小公爷只是想收回利器,乃是无意之举。但第二下朝染之刺过来,行凶伤人的怕是小公爷吧?”林尽染顿了顿,继续说道,“众目睽睽之下,想来都是公道的。小公爷之举着实不妥,染之不过是自保。瞧着应当是手腕脱臼,你且先去看看医师,所花银钱,来我府上取便是。”说着便拂袖而去,想来杜子腾应当是在二楼的清雪姑娘房中,好在揽月楼的侍女小厮都已熟知,林尽染可自由出入揽月楼,也并不会阻拦。元瑶姑娘路过那两位公子哥身边时,对他们行了个万福礼,便未发一言的走了。“林尽染!你好大的胆子,你也不过是个大将军府的女婿!”喊着,便拿起地上的剑,左手持剑,忍着剧痛便一路朝着林尽染刺去。“染之小心!”元瑶姑娘见此高喊,脚下也没停着,快步上前便要阻止。林尽染闻言,一个闪身,却还是被剑划到了左手臂,袍子破了个口子,但见血滋滋的往外流。只见小公爷往前也算是扑了空,直直的摔倒在地。林尽染此刻极为愤怒,左手捡起地上的宝剑,右手抓着陈若棠的衣服,竟将这百多斤的小公爷提了起来,一手扔到桌案边,小公爷吃痛下忍不住在那翻滚着。“林尽染!这可是小公爷,你可想清楚了!”林明德见林尽染将左手捡起的剑挪到右手,缓步走到陈若棠的面前,以为林尽染一怒之下就要将这小公爷当众处死。此刻揽月楼中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轻易听见,林尽染这每走一步都如同是那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只听着林尽染不含一丝情感的沉声说道,“染之与你小公爷还是不同的,至少老子在染之这里还是个大家。若我为国公府的公子,便不会来此耀武扬威,寻衅滋事。你手中的剑也不应该是用来对着楚国子民的!”说着便是向他劈去,陈若棠此刻感觉快要死了一般,下意识地将手高高举起,一旁围观的人都瞪大了双眼,连林明德都要扑过来赶紧制止林尽染。“嚓!”只听得桌案被劈成两半的声音,林尽染将手中的剑“当啷”的一声直接扔到地上。元瑶姑娘见此慌忙的便上前查看林尽染的伤势,并招呼侍女将药箱取来,搀着林尽染便要上楼。见林尽染已经和元瑶姑娘上了楼,这才让在场的人都不禁舒了一口气,摸摸后背那可都是冷汗呐!:()楚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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