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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嫌她的专业不够“漂亮”,早知道不如让她当个艺术特长生好了,去学大提琴或者跳芭蕾舞,总不能拿不出一点吸引人的地方来让人娶她。
就像现在,她如同刚上岸的人鱼,一步一痛。
这种挤压脚掌的美丽刑具美而不便利,高价出售的手工定制款式又如何?对不熟悉的人来说,依旧难以适应。
何叙扶她坐下,当即叫人换了一双轻便的平底鞋来。
陈捥卿不笑了。小鹿般的眼睛看着鞋子上缝制的珍珠发了会儿呆,然后扬起嘴角:“算啦,反正早晚得适应。”
她起身离开了,步伐缓慢,避开人群,努力把每一步都走稳。
何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于衣香鬓影中:“陈家前几个月项目出错了,现金流紧张,资金一度周转不过来,找了很多方搭手。最后老头同意了,他们会在后续合作中让利三个点。”
“邯潭和陈晓去做了信息素匹配测试,”她很平静:“这个月他们便订婚了。”
邯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总归是邯潭的事情,他没资格评议。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不爽地感叹一句:“都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还尽拿小辈做人情,真不怕死了以后祠堂被人一把火烧了。”
何叙冷笑一声:“邯家人不都这样吗?大多是一群恶毒蠢坏的狗东西。”
邯知嗯嗯啊啊地全盘应下,附和她:“是的是的,姓邯都不得好死。但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我得好好活着。”
一转头,问自闲捧着酒杯,和任予笙一起分葡萄酒喝,咕嘟咕嘟灌进嘴里,咽下去后舔舔嘴唇,皱起眉头,也看不出喜不喜欢。
邯知吓了一跳,赶紧去夺他的酒杯:“你干嘛呢,酒精对胃很不好。知不知道自己刚病好,胡闹什么。”
又骂任予笙:“滚远一点,你别把人带坏了。”
任予笙倒是没回嘴,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地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问自闲好像醉了,看着他不说话,剩下半杯就举着要端给他。
邯知握住酒杯防止倾洒,拒绝道:“谢谢你,但这个还是算了。”
oga黑漆漆的眼睛看他,眨了眨,贴近了点,一阵浅淡的葡萄香气。
邯知按住他,想起他之前的胡言乱语:“不许亲,一会还要开车回家。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食指按在他唇上,指腹一片湿润。
何叙接了个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她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对着那边应了两声:“马上回去,你早点休息。”
邯知问:“魏老师来查岗了吗?”
何叙的恋人也是个beta,在一中教化学,刚巧还是许恒的老师。两人认识好多年了。
何叙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邯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给邯潭发了个消息,也要跟着一起走。
不然等到散场人少,他指不定还要被留下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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