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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才尽想起自己当时坐下后,下意识往后桌看了看,再望着她这双与数年前如出一辙的,泛着清澈愚……干净微光的双目,舌头难得打了结。
“你当时……”江才尽不敢直视程姿了那充满期待的目光,于是别过脸说:“在和张成蹊探讨世界局势。”
程姿了抿唇不语。
“工作的时候有几个,不过我都没太留意。”江才尽试图蒙混过去,但程姿了岂能如他所愿。
“转太生硬了。”程姿了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江才尽的脑门,跟他说:“耳朵红了……按照我当年的尿性,如果不听课,应该就是和老张在传纸条,八卦班里人伦关系……所以你们大学高智商美女呢?”
这回轮到江才尽沉默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程姿了还是有清醒的自我认知。
江才尽揉了揉她的脑袋,先没吭声,径直往客厅走去,冲了杯热豆奶粉回来塞给程姿了,才接着说:“平时太忙了,上课天天早八,除了周三和周五下午没课,其余时间都是满的,周末不是在赶实验课,就是被安排去医院见习,睡觉的时间都嫌少,哪来的功夫去谈恋爱。”
程姿了抱着玻璃杯,跟着他坐在床上,先是心不在焉地舔了两口甜香的奶沫,接着便挤到江才尽身边,空出的手攥住那段衣摆,突然露出一个乖巧到不像话的笑,眼巴巴地瞧着他,说:“我亲你一口吧。”
江才尽瞧她面上乖顺可亲,就知道此人背地里指定存了什么蔫坏的心思,不然就是做了亏心事,怕他兴师问罪。
如果说人的成长始终会与真实的自我渐行渐远,最后选择疲惫地按部就班,那么程姿了的出现就是再次带回了远走的夏天。
她是从前的人,也是此后真切与他关联的责任,相处的时光不仅让江才尽重新认识了曾经的自己,更让他找回了失去的稚气。
于是他心头一动,便有些无辜地说:“可是我今天不想亲了怎么办?”
程姿了眼底的惊疑都快溢出来了,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彻底放下玻璃杯,像个聪慧的智障,双手夹着江才尽的脸,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江才尽一只手按在枕头上,不为所动。
程姿了一计未成,又小鸡啄米似的亲了四五下,中途还将双手从江才尽的衣摆下伸了进去,恨不得当场表演个霸王硬上弓。
江才尽终于忍无可忍地把她摁在床上,接了个黏腻而又漫长的吻。
半个小时后,程姿了仰躺着,头脑发昏地喘着气,江才尽右手将那两只四处作乱的爪子按在她头顶,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笑问她:“现在玩开心了吗?”
程姿了湿润的嘴唇张了张,虽然想回答,但又确实没什么力气去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于是腰背便动了动。
江才尽头往后仰了一下,没给她碰上,无奈地说:“不要胡闹了。”
“没有胡闹,”程姿了定定地看着他,气息不稳地说:“认真的,我发誓,江同学。”
江才尽由衷道:“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关心你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坏事。”
程姿了轻轻眨了眨眼,语气讨好地说:“你就不能当做我色令智昏,特别想睡你吗?”
出乎意料地,江才尽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对方,半晌,他才撑起上半身,从程姿了身上下来,然后顺手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起,语气有些生硬地说:“不行。”
程姿了拽起一边的衣领,敏而好学地求问他:“为什么不行?”
江才尽固执地说:“因为现在不行。”
程姿了盘腿坐在床上,手指握着自己脚腕子,歪头问他:“那什么时候才行?”
“下次……”江才尽看着她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定住心神后,才嗓音沙哑地说:“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程姿了埋头掰着两个手装模作样地掐了两下,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对江才尽说:“我不觉得咱们年前年后能远途出门,所以下一个法定节假日应该是明年四月五号的清明节。”
程姿了幽幽地问:“你是打算带我去坟头先给列祖列宗磕一个吗?”
江才尽明显沉默了会儿,“那就下下个。”
程姿了点点头,摸着下巴分析道:“那也就是指两百多天后,也就是说七个半月后的那个五一劳动节?”
江才尽莫名有些烦躁,他的视线落在程姿了身上,有些凶,“所以你这个假期到底要干嘛?”
程姿了:“……”
她不仅要提起裤子拍拍屁股不认人,甚至还要卷完铺盖才肯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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