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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血很贵,这是陆鹤良从母亲那里知道的。
血里有血主的精气,是自我存在的证明,也是猎手的目标。
当神话向科学转变之后,血开始像人一样成为不值钱的商品,从祭品的血到商品的血的变化,是一个从启蒙神话到现世的过程,是一个人的价值不断世俗化,不断贬值的过程。
他的研究相关不涉及活体实验,那些血因为频繁的观看,在他的眼里与机器的润滑油已经没有分别,总之都是用来激活什么。
但血在手上爬行的感觉与上面这些不同,它们粘稠难以摆脱。没什么表面的损害,但又真实的存在,让人讨厌。
燕茯苓来的时候,陆鹤良刚刚把手上的血洗干净。
杀一只鸡在屠宰场已经司空见惯,完全变成一道程序,他从前跟随导师学习,在复活节与他们共进晚餐的时候,也杀过一些畜生。
但如果这只要杀的鸡,脖子下面是赤裸的女体,出口是人才会说的市井脏话,那么感觉就完全不同。
阮娘骂黍离是老鸡婆,被黍离反骂她不也做过鸡,现在在这装清高。
陆鹤良没有不耐烦,他知道这是杀戮开始之前的互相确认。
两只妖已经在谩骂间传递了他不知道的消息,但这和他都没有关系,他只需要保证阮娘的存在不被发现就可以。
科技到了瓶颈阶段,有人试图用类似械型的方法把人也做成机器,陆鹤良想尽量避免这种设想的实现。
会这种“手术”的除了他和已死的朋友,只剩下他们的女儿燕茯苓。后者是他想要保护的对象。
燕茯苓很乖,吃蛋糕很乖,向他索要亲吻时的表情也很乖。
意识到儿子在外面看着之后,陆鹤良说不清是突如其来的保守心态,还是伦理约束,或者说别的什么混乱的东西,让他选择压抑刚刚升起的,和燕茯苓接吻的欲望。
他其实是想结束的。陆延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在大方向上不能和自己的儿子抢。
而小姑娘很单纯,只会以为那样简单的嘴唇触碰也算做接吻。
但小姑娘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现了别的端倪。
她伸出了自己的舌尖,献祭一般的。
陆鹤良叹了一声,情欲重新泛起,没有再试图忍耐,依着她的动作把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继而抵进侵入她的嘴唇。
和她接吻的感觉太好,陆鹤良甚至舍不得让一点点津液从她嘴角流下,在她呜呜直叫的声音里,把她舔得干干净净。
他模糊想到这种亲密的事情好像已经离他很远,和燕茯苓唇舌的纠缠,她笨拙的、时不时咬到他的犬牙,于他而言像是一种另类的复活。
陆延还在外面看着,陆鹤良余光望见燕茯苓的脚,她被自己亲得很舒服,地板袜的料子厚,但还是能看出她脚趾在紧紧蜷着。
这么敏感脆弱的身体,舌头只敢探进来一点就慌慌张张地收回,而后就是讨好地舔,想让他教她。
陆鹤良这时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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