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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奈:“我继续吗?”
她说着又往前,翩翩飞舞的蝴蝶一只一只跌落进黑湖里消失,树干空空如也了,等她摸到树干里面潮湿的内壁,像从上方传到一道极轻的陌生的叹息:
“乔奈啊……”
她顿时惊醒。
老师拿纸巾为她擦冷汗,曹教授啧啧称奇:“这个人给的暗示太深,一次性拔不干净,至少得花两年左右随时间淡化。”
乔奈接过纸自己擦汗,刚刚梦里的经历和曹教授说的,她大致了解是什么情况:
被催眠——被噩梦暗示——可能要许久淡化——属于身边人作案。
仔细想想还能有谁?
她喘着气,曹教授说:“这个可以作为典型案例的素材,你如果知道谁对你做出这种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这种事可大可小,他给出自己的私人号码。
事实过于震撼,对于见识不广的乔奈来说无异于魔幻了点,她没有急着告诉曹教授作案人的身份,浑浑噩噩走出心理室,后面老师和孟教授说了些什么也大多没记住,冷静下来时,全身都是冷汗。
不能对孟殷这个人坐以待毙。她扶着走廊的墙壁想。
决然
自奶茶店和孟殷摊牌,对方几天没有来上课。
经常来趴教室窗户看帅哥的女生们连续不见孟殷,各个神情失望。
“生病吧应该。”有人问,班上有男生这样回。
孟殷体质不好,伤风感冒稀松平常。
连续一阵的酷热天气结束,下起暴雨,学校地面排水功能差,宿舍门口的一段路泡在水里,到午休时间女生寝室集体抱怨。
只有乔奈安静地躺在床上玩手机,不受外面和屋里任何杂音影响。
夜半雷声轰隆,乔奈从噩梦里挣脱出来,她终于没有犹豫地将这几天手机里编写的邮件点击发送。
她文采斐然,写的邮件列出条条框框清晰易懂,能让人设身处地考虑到她的处境。邮件对象发送给孟成澜。
距离邮件发送半个月,这期间孟殷的座位一直无人。
而收到邮件的孟成澜乘坐当天的航班紧急回国,他没有惊动孟老爷子,一出机场,自己打车回家,进门放下行李,不顾时差带来的不适径直上楼找人:
“孟殷在学校还是在家?”
家里在收拾地板清洁的阿姨惊喜地道:“你怎么回来了?二殷在房间里。”
孟成澜没有和她寒暄,潦草嗯了两声直接扭开孟殷的房间门——少年闭目睡在床上,脸颊嫣红。
他怒火冲冲地掀开孟殷的被子:“你给我起来!”
孟殷被吵醒地睁开眼,没有动,皱着眉。
追在他身后的阿姨说:“二殷生病了,你有什么事好好说。”
“对,病了,可不是病了。”孟成澜满肚子的火气经过飞机上的颠簸发酵,他挽起咖啡色的衬衫衣袖,胳膊上青筋凸起,上前拽住孟殷的领口,“你没病能干出那些事!”
他一副恨不得立马揍死孟殷凶狠架势,吓得阿姨赶紧下楼去告知孟老爷子。
等孟老爷子进门看见孟成澜单方面揍孟殷的一幕,连忙痛心喊道:“住手!你要气死我吗!”
孟成澜气喘吁吁地让到一边,孟老爷子走近床,替孟殷盖好被子,赶紧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殷摇头。他目光溃散着,至始至终没什么表情,高烧烧红的脸颊呈病态的艳丽,唇色苍白,额角带着被孟成澜打过的淤青。
孟成澜正眼不肯瞧地说:“他不过是装病。”
这种时候生病时机未免太巧。
孟老爷子没理,继续问孟殷:“想不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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