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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叮乖巧点头,大眼睛里也充满了不舍,看得巴图尔心软软,要不是考虑到闺女大病初愈,他恨不得把人栓腰带上,走哪都带在身边。
巴图尔前脚一走,格日乐后脚就提议去河边捡野鸭蛋,其他人立马附和同意,其其格要回家拿背篓,朝鲁好笑地戳她脸颊上的高原红:“想啥呐?说去捡野鸭蛋就能捡到,搬家那天,大人们早把河套翻遍了,野鸭子吓跑完了,别说鸭蛋了,连根毛都没剩。”
其其格气鼓鼓地拍她哥的手,龇牙警告道:“再戳我的脸,我咬你啊。”
朝鲁故意地又去戳,“为啥不能戳?我就戳!”
其其格捂住自己脸,躲到林可叮身后,“我也要跟小叮当一样白一样好看。”
她严重怀疑自己的高原红,不是被太阳晒的,而是她哥每天戳的。
朝鲁小眼睛滴溜溜转,在其其格和林可叮身上扫了一圈,扭头跑去找格日乐:“格日乐,换妹妹吧!”
格日乐从蒙古包里找出一只小背篓,很小很小的那种,径直路过朝鲁和其其格,帮林可叮背上,仔细调整了背绳,才反问朝鲁:“你啥时候有的妹妹?你额吉新给你生的?”
“格日乐!”其其格气得哇哇大叫。
格日乐眼疾手快,捂住林可叮的耳朵,将人搂进怀里,哄道:“妹妹不怕,小哥在呢。”
林可叮拉拉他的衣袖,轻轻地摇头,小揪揪跟着晃。
格日乐安慰她,“没关系,我们去河套那边,不去芦苇荡。”
每次搬家,大人都要强调哪些地方不能去,格日乐自然知道巴图尔担心什么。
其其格还是回家拿了背篓,就算捡不到野鸭蛋,割些野菜回去也不错,她最喜欢吃野菜馅饼了。
夏季太热,牧民断肉后,受东北外来户影响,这两年也开始吃各种野菜。
额善草原没有耕地,不种蔬菜粮食,但水好土好,野菜品种繁多:野葱、野蒜、野韭菜、黄花、蒲公英等等,应有尽有,根本割不完。
河套离营盘有段距离,路上,其其格像一只小麻雀似的,热情地为林可叮介绍各种野菜,林可叮听得认真,每一样都仔细记下来,以免摘错。
“小叮当,草不好吃,还是野鸭蛋香,”阿尔斯郎笑眯眯地追上来,跟林可叮商量道:“我捡到野鸭蛋给你吃,作为回报,以后叫我小五哥哥,怎么样?”
其其格眼睛亮堂堂地举手,“给我吃!小五哥哥!我叫你了,捡到野鸭蛋,记得给我!”
阿尔斯郎煞有介事地打量她,一脸坏笑地说:“你的话,叫哥哥不行,要叫阿布!”
其其格不假思索,脱口就喊:“阿布!”
阿尔斯郎噗嗤笑了,扭头冲后面的朝鲁喊:“朝鲁,你弟叫我阿布了,赶紧,该你了。”
朝鲁:“……”
其其格:“……”
我是妹妹!
打闹过后,阿尔斯郎用手比划林可叮的个头,才到他胸口,手也只有他巴掌那么大,不可思议地发出感叹,“小叮当,你人这么小,居然拖得动大黄羊!能不能教教五哥哥啊?”
学会了,他就回去帮大人拖家里的大尾巴羊,然后跟阿布和额吉申请让他当哥哥了。
家里三个男孩子,凭啥就他一个弟弟!
听阿尔斯郎这么一问,落后的格日乐他们立马跑上来,其其格也好奇,五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林可叮的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害羞地捂住。
五个人:“!!!”
啊啊啊啊太可爱了吧。
“别为难小叮当,这个问题,我会!”格日乐替妹妹解围,“小叮当天生大力气,遗传的额木格,教不了。”
阿尔斯郎也不觉扫兴,往地上一躺,冲林可叮挑眉,“小叮当,五哥哥没大黄羊重,拖我!拖我!拖我!”
其其格有样学样,滑溜地躺到他旁边,“我也没大黄羊重,妹妹拖我。”
林可叮透过指缝看他们,黑溜溜的眼珠子满满的为难,不好意思当众展示才艺,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好在格日乐出面,拉着她径直往前走,“妹妹别理他们,咱们捡野鸭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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