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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江泽铺垫半天,就等他引话呢。他自然而然道:“你昨天不是想吃葱油面吗,我现在正好开车路过,顺便给你带一份过来?”
说着,他顿住,确认道:“你在医院吧?”
温景宴只思考了两秒,便拔下车钥匙,应了声“在”。
“你带过来就该像昨天那份一样了,”他说,“要不然麻烦你过来接我一下,我们去店里吃?”
也不是不行。
身体实诚地掌控着方向盘变道,宁江泽嘴却比谁都硬:“闲的,接上你还得再跑一趟。你车呢?”
温景宴安稳坐在车上,说得跟真的似的:“借给朋友了。”
宁江泽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是在辨别他话地真实性还是在想推脱的借口。
仿佛人就在跟前,对方的表情温景宴都能想象到。他抿了抿唇,明白了:“没事,我刚想了下是挺麻烦你的。”
“知道就好。”宁江泽正要说老子到半路了,让他戴个礼仪带站医院大门口恭候。
随后便听见温景宴继续道——
“没关系,你不用来接我,我等会儿坐地铁过去也行。”
“是在你家那边吗?”温景宴查了下路线,嗓音如常,“我看了下,也就换乘两次,站十四个站就到了。虽然今天忙到现在还没吃饭,但是还好,不是很累。”
宁江泽:“………”
左一句没事,右一句没关系,听到还没吃饭几个字眼,宁江泽眉心中间多了一道痕。
“又没说不来接你。”车速提快了些,他语气不善,“等着,我还有六分钟到,识相的话就买个礼花侯着。”
“好。”温景宴笑笑。
中午抓紧吃了两口饭,真就和没吃差不多。早上和制片人谈话耽误了时间,出门走得急,早餐吃得也赶。
一日三餐,两顿都是随便应付的。温景宴坐上车,想着等会儿吃点葱油面,回去起码要吃三天的清水菜压压。
太油,单是那味儿他就闻不惯。
临到医院大门处,宁江泽老远看见抱着束红玫瑰站在路边的人,差点调头就走。
想摸口罩出来戴上没摸着,他硬着头皮停下,降下半扇车窗:“快上车。”
人群中的焦点抱着高调的玫瑰坐进他的副驾,宁江泽脚踩油门,飞速离开这人多眼杂的地方。
“缺心眼吧你。”宁江泽耳根通红,“买花干什么?”
“医院附近没有卖礼花的,”温景宴将花放在大腿上,拉过安全带,道,“这是最近的那家花店里最后一束玫瑰。”
宁江泽差点气急攻心,觉得温景宴像个愣头青:“我那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温景宴说,“是我想买来送给你。”
玫瑰花香四处弥漫,占据同化大部分的氧气。心头不寻常地跳动,宁江泽转头看向温景宴,表情空白,耳根红得彻底。
“压线了。”温景宴泰然自若,及时握住方向盘将方向调正。
宁江泽猛然转头,没吭声,背脊不自觉挺直。
花香四溢,过了会儿,驾驶座的车窗降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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