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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在临进厅门之前,才会主动亲吻他,为的,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现在你相信了吗?”聂箸文柔柔一笑,带着无尽的宠溺及怜惜。
“嗯!”她用力地点一点头,泪,却流得更凶更急。
“刚才你不仅不屑他们,还一如往昔地怜惜我、为我驱逐那些讨厌的人!我不敢置信,以为那是我的疯狂幻想、是我的黄粱一梦!所以我才迟迟不肯给你响应,不是不肯,是不敢!因为我怕梦醒了,我会承受不起又一次的伤痛!”直到背后的温暖支撑猛地消失,她才梦醒,才失声而泣,才会不顾一切地追他而来!
“不是梦,这是真的,我爱自行,一生一世爱的女人,只有伍自行。”他徐缓地说完,忍不住一声叹息,终于吻上了那颤抖的唇瓣。
落山的夕阳、满天的彩霞,映着一树春梅,笼着一双痴情的儿女。
此时,无声胜有声……
幸福的时刻,偏总被造化捉弄。
成亲后不久,伍自行由射月陪同,前往南京探访南京聂府布庄掌柜王幼统,因另有要事在身,聂箸文并没有陪同前往。
数日后,聂氏侍从在京城北门外,发现昏迷不醒的射月,伍自行则不知所踪。
“只留有这些东西?”聂箸文俊逸的脸庞上平静无波,似只是在听属下们禀明公事,但掩在袖下的手却紧握成拳,青筋暴突。
“是,伍先生和秦护卫的坐骑均已不在。”侍从垂手轻禀,“属下们在秦护卫昏迷之地方圆十丈内仔细查寻过了,共发现五匹马的痕迹,分往不同方向而走。但因地临官道,痕迹已被全然掩去,因此无法追查。”
依现场看,并无打斗痕迹,伍先生被劫走可能性不大,她应该是……毫无反抗地被带走的。
“射月所中何毒?”
“据徐大夫讲,是十日睡。此药产于西南边陲,产量极少,江湖上并不易买到。药无味无形,只要吸上两口,便足以让一个壮年男子沉睡上十日。”
聂箸文稍吁一口气,至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没有受到伤害。但自行……他的自行现在在哪里?是否受了苦?是否安然无恙?
他直直瞪着桌上的一枚金扣,及一截断掉的木钗。
金扣是自行衣襟的饰物,木钗则是……他亲手做成,送给自行的簪发之物,而今,他精心雕琢的“比翼齐飞”已断成了两段,莫非自行……
呕——热血上涌,哇地一口喷了出来!
“箸文!”一旁的聂修炜一下子冲了过来,双手撑住亲弟摇摇欲坠的身子,“冷静!冷静下来!”
自行不知所踪,府中已是乱成一团,若箸文再因此而病倒……他不敢想象后果!
“冷静?”聂箸文毫不在意地随手抹一抹唇,对拭在袖上的刺目艳红视而不见,“大哥,你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自行不见了,我心乱如麻,我没办法冷静啊!大哥你说,自行会不会……会不会……”
若没了自行,他还活着干什么!
“不要瞎想!”用力地握紧弟弟紧绷的双肩,聂修炜严肃郑重地回视他,“目前最重要的,是设法找出自行的下落!你好好想想,这金扣与木钗是不是自行所留?”
金扣与半截木钗是在射月身下寻得,好似是偷偷被塞进去的。
可射月依旧在昏睡中,十日未满之前,是绝对不会醒来的。
一切,只能靠这小小一枚金扣子及半截木钗。
“金扣子?木钗?”炽狂的眸又射向桌上物,猛地一亮,“是金府!”
“你是说……”
“错不了!掳走自行的人,一定是苏州金府所派的!”
那日金家兄妹在聂府受辱离去后,竟再无金府的一点消息,而此刻金府布行已临倒闭关口,若不能带回自行去重整金府布行,金府只有死路一条!
“朝阳,你即刻调派人手,全力追查苏州金府的一切人事来往,必要时,调动中原聂府所有消息网,严密监视金府所有布行!”
脑中一清,立刻思路清晰,快速地下达一条条指令,力求快速寻出自行下落!
聂修炜暗中吁了口气,兄弟弟已恢复冷静,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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