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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小姐房里丢了东西,是大事。
临江王府规矩森严,平素每个院子都有专职的洒扫丫鬟和小厮,各司其职,半点都不会乱。
下人们欲行不轨是要费一番周折的,且不论如何偷盗,就算盗走又藏匿何处?
董小姐所用之物都极为出挑,又是闺房之物,下人们挤在通铺,谁要是有些什么特别的东西多会被注意到。
先从经常出入虚灵院的下人身上查起,再是内院各大院子。
然王府上下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半点雄黄粉和药袋的踪影。
苏尔诺用完早饭,再次给裴宁澄请脉,脉象平稳稍有些无力,只需再将养一段时日。
“世子爷已无性命之忧,不知可还愿意服药?”她微翘着唇,带着抹讥诮。
裴宁澄冷嗤:“神医这药方收多少银子?”
“不多。”苏尔诺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两?”裴宁澄往高了猜。
苏尔诺笑得两眼弯弯:“世子识货,我这药药到病除,也不算贵吧。”
“……”
她背起药箱,裴宁澄错愕地抬眼,叶奎替自家主子开了口:“你这就要走?我们世子……”
苏尔诺不答他,只是停在门口回眸,“还望世子早日找到下毒之人,后会无期。”
裴宁澄沉吟不语,摆手让叶奎送人。
雪后初晴更是寒冷,苏尔诺依然披着那件貂绒斗篷却挡不住刺啦的北风,廊檐外的空地跪着一地小厮,黑压压一片,在昨夜落成的冰雪地上似落了层厚重的黑灰。
各个勾着脑袋,连个敢抬眼的都没有,有胆小的,身子抖得像筛子,呼出的白气在瞬间消散在呼啸北风里。
临江王身披银色大氅端坐在廊庑下的太师椅上,经年累月拼杀出来的威压加身,此刻又多了森冷之气。
王爷眼神如炬,压向下面的人,“安伯,动手!”
安伯得令,扫了眼左右两边,手握木棍的护卫向前几步到下跪的人群中。
“表姑娘房里的东西总长不了脚,而今东西丢了,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一起打吧。”安伯横眉竖起,“打,给我往死里打。”
小厮们吓得磕头直喊:“小的冤枉,王爷饶命……”
回答他们的是粗重的木棍。
护卫人高马大,有下了狠力。不待片刻,冰天雪地里,木棍沉闷的鞭打声渐渐被小厮们的哭嚎声盖过。
苏尔诺从抄手游廊走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待走到廊庑下只见雪地上染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灰色粗麻布衣在冰冷的空气里迅速被染成难辨的暗色。
护卫们的棍子还没放下,不依不饶。
苏尔诺穿越过来已经有半年之久,第一次对古代的杖刑有了具象。
杖责五十,电视剧里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到眼下却是血肉模糊的锥心之痛。
她盯着一具具被抬下去的身体,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微颤,缩在斗篷下的双手紧紧握拳。
饶是如此大动干戈,临江王也没能问出什么,脸色已然铁青。
苏尔诺并不意外,向前拱手见礼:“王爷,今日世子已无碍,苏某叨扰了一日,特来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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