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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小肥羊正着颜色,“天数记录仪坏了,你说我多住了七个月就是七个月么?管事可听过一句话,知错能改是品格,不与小人争锋是教养,我做到了后者,你却不能做到前者。”
她懒道,“你老实承认失误也就罢了,按照合约不过偿我租金五分之一的赔款,如今却极力推脱,态度实在耐人寻味,且说好的时时巡逻为何会迟了近三刻钟才来,莫不是瞧我孤身又年幼,相互勾结图谋我的身家,结果杀我不成,就瞎报时间来压榨我的钱财。”
管事羞怒,“我一笔一笔都记在账上呢,真真实实没有篡改,你住了多少天,你难道没数吗!”
“呵,这禁制到底怎么坏的,你没数”湛长风将原话还给了他,道,“司巡府就在隔壁,要不要请他们来辩辩是非。”
“就算辩不出来也没关系,我恰好录了留影石,给落英城的修士瞧瞧贵所是怎么在明知自身失误的情况下,强言狡辩将过错全都推到住客身上。来你们这儿住的无非图个安全,连这点都不能保障,你们是怎么收得下一日二十灵石的租金的,嗯?”
突然间湛长风话锋一转,“那个侍卫,在我说到司巡府的时候,你的眼神很慌乱,你在怕什么,让我猜猜,酒!菜!不对,是勾结!”
“你在说什么?!”
她的语速太快,串在一起就像是响雷般滚过矮个子侍卫的脑海,矮个子侍卫想要躲开她的视线,但那双如同深渊般危险而神秘的眼睛没有放过他。
湛长风笃定,“有人贿赂你,所以今日你用酒菜引开了巡逻的侍卫,对不对?”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诘问,喝得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全都看向矮个子侍卫。
管事的目光快于脑子,一看便知这小子果真在慌张,而后他微喜,立马跟风,“原来是你在从中作梗,败坏咱迎客来的名声,快点将他拿下!”
一众侍卫蜂拥而上,把矮个子压在了地上,矮个子大叫,“不关我的事,管事大人救我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管事不理他,朗笑道,“小友啊,这就是个误会,我也被他蒙蔽了,有话咱好好说,找什么司巡府,您看,我给您减免五分之一的租金如何?”
“不如何,贵所勾结外人企图谋害的我性命,我认为有必要让司巡府主持公道。”
管事脸一青,“小友,见好就收,如今没有闲人围观,我将这侍卫藏起来,不认下这贿赂,你又能奈何,出来行走,眼力界很重要。”
湛长风袖子微荡,抬起手。
看到她手里的留影石,管事脑袋嗡一下,她居然的有留影石,还特么开着!
这种随时随地开留影石的习惯,你爹娘也不管管吗!
完了,就算前面的泼脏水可以辩白,刚才那句明目张胆的威胁可圆不回来!
这东西被东家知道,他连鸟不拉屎的小岛也守不成。
管事想将半刻钟前见到她是小孩就欺负的自己拉过来揍死,让你喝酒,让你嘴贱。
“客官,体谅下我们当差的,我家中上有一百二八的老父老母,下有刚睁眼的孙儿,一家十六口人都指着我养活的,您宅心仁厚,必然不会计较我们的过错,这样,我再给您免三个月的租金如何?”
管事心疼啊,给人免去两千四,再因喝酒失误,算下来他得被扣多少钱啊,妥妥的影响前途。
若她不让步,他恐怕前途都没了。
听到湛长风说行,管事的冷汗终于可以安心落下了,“那这留影石是不是”
“拿他换。”湛长风瞥了眼矮个子。
管事又紧张了,“您要他做什么?”
湛长风道,“贵所侍卫来得很及时,尤其是管事阁下,助我击退了偷袭者,但此人受贿于偷袭者,迷惑你等,是重要人证。”
“哈哈哈,客官说得对说得对,您带走好了。”管事腼着脸,“您能不能写下事情经过,我好呈给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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