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森达集团给长天师范大学捐了一座物理工程实验室,用来扶持长天师大水力学与河流动力学专业发展,纵向科研经费投资两千二百万瀛洲币。张毅恒要联合朝北最好的大学,在全国率先建立水环境数字仿真体系。孙昱仁的死让张毅恒感到震惊。天街优育产业基地地下管道还没有完全竣工,他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验收在即,后期还要年年评估,张毅恒需要继续发展,样样离不开孙昱仁的那套方案。可孙昱仁的死给张毅恒敲了大大的警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刀耕火种全拼人力的时代过去了。李仲森很高兴。长天市水系众多,花松江、春松江连年出事,但就是没有有效的解决办法。筑堤建坝投入巨大,但是一到紧要关头就人心惶惶。这些年来,朝北地区的气候也古怪得很。本来四季如春,现在倒好,夏天热得柏油马路冒烟儿,大雨却说下就下,冬天来得越来越早,但冰冻的天气日数却减少了三十多天。到了暮春初夏,山寺桃花始盛开,但白长山上的雪早就开始松动了。游人们都来听山泉潺潺鸟鸣啾啾,李仲森却少有赏景的心情。长天师大一直是朝北地区水利人才培育基地,每年光是国家经费就有三千多万,但在紧要关头发挥不了作用,李仲森已经被点名批评好几次了。这次长天市水利局局长牺牲,新闻上倒是一片赞扬,但李仲森心里知道,自己的日子又不好过了。张毅恒大笔一挥,可算让李仲森紧皱的眉头舒缓过来。有了这个实验室,长天师大水力学的配备堪比瀛洲国最高学府瀛清大学。张毅恒虽说黑白两道通吃,但能解燃眉之急,谁管这钱是吃耗子还是咬猫来的呢。李仲森为实验室办了隆重的揭牌仪式,市长伏晴雨、水利局代局长李林、教育局局长周望宗和一众水利专家出席了会议。市长伏晴雨表示热烈祝贺与期待,希望长天师大能够勇担责任,保一方安宁。周望宗表示,水利安全意识要从娃娃抓起,各级学校要定期来长天师大参观,也要组织师生实地感受。李林接替孙昱仁的工作紧急上任,他表示要吸取教训,以先进的科学手段做好预防预警工作。会后,一众师生举行亲切座谈。乔增德作为朝北文化研究的专家,也参加了座谈。他第一次见到长天市市长,激动地屁股上像长了陀螺。他打着腹稿,无心去听其他专家的话。轮到他发言,他马上兴奋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他清清嗓子,大谈一番朝北文化的特性。在这次会议上,伏晴雨第一次听到了“黑土地”这个文化名词。他颇带欣赏地打量着乔增德,李仲森看在眼里。乔增德动情地讲道:“我祖上是东山人士,我爷爷带着我父亲一路要饭逃难到的朝北。”彭中庭扶扶眼镜,轻咳一声。连海兵低下头,捂着嘴笑,悄悄跟彭中庭耳语:“什么年代了,要表现还唱起苦情戏,把祖宗十八代都搬出来。”覃舒盖上笔帽,懒得把乔增德的话记到会议记录里。她看不上乔增德那上蹿下跳,急于表现的样子。她想起孙平尧那张疲惫无神的脸,再看看此刻春风得意的乔增德,像已经看到孙平尧后半辈子的生活一样,不禁轻叹一口气。她揉揉太阳穴,只听乔增德继续说:“那时候朝北还在战争,东日国还占据着朝北三省。我爷爷带着我父亲到东日国军营干活儿,我爹,哦,我父亲的木匠活儿就是从那个时候学来的。可以说,他虽然没有出过国,但他的手艺堪称大国工匠。”连海兵听到乔增德自述家史,倒提起兴趣来。他一直不太清楚乔增德的底细,听到乔增德说他爷爷去东日国军营干过活儿,连海兵明白了,心里暗想:“怪不得乔增德一个屯里人这么会钻营,原来是祖传的。还大国工匠呢,就是个走街串巷拉木匠活儿的,‘大国工匠’,真能给自己抬身价,吹起牛皮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李仲森皱了皱眉头,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一下伏晴雨的神情,伏晴雨刚好附耳过来,问道:“这个年轻教师是?”李仲森忙低声答道:“他叫乔增德,是刚刚牺牲的孙昱仁的女婿。他前几年硕士毕业,在南湖师大师从樊崇峻。”伏晴雨“哦”一下,不再说话。李仲森拿不准伏晴雨是什么想法,只好听乔增德继续讲下去。周望宗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他见过乔增德,但是没有什么交情,要不是看在孙昱仁的面子上,他才懒得听什么“黑土地”。这个世道,“黑老大”才管用!他眯起眼睛看着乔增德,这就是典型的穷酸秀才!他的儿子周明明在台球厅打了一个外号叫“狮毛”的,这“狮毛”狮子大开口,硬是要讹他五万块钱,不然就不罢休。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偏偏碰到赵晓雷那个榆木疙瘩。还是副局长牛向群明事理。周望宗从牛向群那儿才知道,这狮毛是黎占米的大儿子。赵晓雷就是卖命的,那命还不一定比头牛马值钱。牛向群就有这个本事,从中说和,要不说人家能当官呢。狮毛临了改口说,就是弟兄们之间闹闹别扭,他和周明明还成了哥们儿。哼,这是哪门子文化?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周望宗想到这儿,不耐烦地用舌头剔了一下牙。他观察着乔增德,心想:“东日国的侵略,在瀛洲人尽皆知,朝北地区当年可没少受这些东鬼人祸祸。这小子嘴上说的好听,还‘爷爷乔德茂在东日国驻扎在朝北的军营中’,哪个在东日国军营里干活的人没有被扒层皮?看来这家人是从东日鬼子那儿得着好处了。嗯,亘古不变的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打着文化研究做学问的旗号,这话就漂亮了。切,些个知识分子,‘美言可以市’嘛。”周望宗这样一想,反倒觉得乔增德这张能说会道的嘴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祖传的能趴能站,这种功夫,也算本事。“东日国在工程造建上的严谨、科学,深深影响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又深深影响了我。我虽然是学文学的,但我从我的老师樊崇峻教授那受到文化熏陶,立志回家乡建设家乡文化。我在朝北作家作品的歌哭呐喊中认识到了咱们‘黑土地’的生存环境、渔猎文化、人类活动,这无不水利建设有关。可以说,没有人才,就没有发展,我非常愿意将我学到的优秀文化化为现实实践,为咱们长天市发展贡献自己的寸心寸光。”乔增德眼泛泪光地讲完,伏晴雨带头鼓起了掌。乔增德学着东日国人,收起肚子,一猛劲儿,把躬差点儿鞠到脚脖子上。周望宗猜对了,这个功夫可真算得上是乔增德祖传的。乔增德讲完,听着伏晴雨带头的热烈掌声,觉得自己兵行险着这计奏了效。他极力按捺着心里胜利的喜悦,只要能得到市长的赏识,就算没有孙昱仁,李仲森也要高看他一眼,如果进一步能奔上伏晴雨,那自己在长天才算稳如泰山。乔增德不禁赞叹起自己的名字,“增德”,起得好啊,这都是祖上积德。爷爷高瞻远瞩,家学今日都派上用场了。乔增德的文学语言算不得扯谎,因为他爷爷乔德茂确实在东日国军营中活下来了,也确实深受东日国影响。乔德茂刚到朝北那年,东日国在一片凋敝混乱的瀛洲势如破竹。乔德茂料定,这朝北以后肯定是东日国的天下。于是,他带着乔丁钩找屯西头的老残学东鬼话,想让儿子乔丁钩在东日国军营吃上一碗饭。乔丁钩觉得自己肩负着光耀门楣的重担,回了家,弯腰点头地刻苦练习。那年,乔增金还不到十岁,他从山上回来,看他挽着裤腿的爹突然学会了鞠躬,吓了一小跳。他把弹弓悄悄放在锅台上,惊奇地欣赏他爹的新把戏。乔丁钩右脚碰左脚,圆屁股往下稍稍一蹲,就着屁股往上的劲儿,昂起头,胸脯子往前一挺,“砰”一下打个立正。乔增金见他爹胸脯挺得太大劲儿,以至于圆屁股还落在后面,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他爹从腚沟子骨儿处打了折,橡根插在水里的红柳棍子。乔增金觉得他爹有几分威风,又有几分滑稽。他从他爹屁股后头转到里头,伸手摸起一块黑乎乎的菜饼子,一边吃一边咯咯笑。他爹屁股太大,右脚碰左脚的时候,把他那缝着补丁的棉裤也夹得东倒西歪。乔丁钩也笑了,说:“增金,爹要当上外交官,你就不用吃这菜饼子了。东日国的大营里瓶瓶罐罐,吃顿饭妈拉个巴子的摆一桌儿。”乔丁钩还没有去过东日国驻扎在朝北的军营,老残怎么说,他回来就怎么学。他顾不上歇息,接着挺直腰板,从腚沟子骨儿处往前一折,屁股往后撅着,眼睛望向脚脖儿,低吼一句“嗨”!这下,这根红柳棍子拦腰断开,棉裤棉袄褶得呲呲啦啦,乔增金笑得直蹦跶。乔增德从大哥那儿听到这段家族史的时候还不以为然,但乔增金一本正经又神秘兮兮地说,这绝招传男不传女,是老乔家的独家配方。他无师自通地告诉乔增德,人这腰板要能硬能软,在对自己有好处的事上不软什么时候软?就比如我在你嫂子家,腰板不软能吃上她家的饭?但是在炕上,这腰板就得硬呛呛的。乔增德觉得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后来他遇到孙平尧,把这招能软能硬的功夫实际操作了一番,就对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乔增金说起爹娘,他觉得他爹和他娘也是这样过日子的。那天于春梅把饭端到炕桌上,乔丁钩招呼一下乔增金,一骗腿上了炕。刚端起碗,乔丁钩想起老残的言传身教,又把碗放下,屁股压双脚,跪在炕桌前。乔增金将将把脚伸进炕桌洞,立刻被他爹这大礼吓得不敢动。他往乔丁钩脸上凑凑,眨巴着小眼睛问:“爹,你干啥给我跪着啊?”乔丁钩大手推一把乔增金脑袋,乔增金没准备,后脑勺撞到炕头,哇地就哭起来。乔增金回忆着说,他一哭,炕头上包着补丁小被儿的乔增德也哭起来。他跟乔增德说,你是没见,咱娘听见咱俩哭,紧张的那样儿,掀开门帘儿就冲过来。乔增德问,咱娘还有这么硬气的时候呢?,!乔增金说,那可不。我就告状,往娘怀里拱拱,哭着说“我爹打我”。咱娘瞪着咱爹大喊“你干啥呀打孩子干啥呀”。嘿嘿,其实咱爹也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小孩儿这么不禁推。他欠起压在脚后跟上的屁股,嘿嘿一笑,跟我赔不是呢。你看,咱爹也有软的时候。咱娘看他古里古怪地跪着,气不打一出来,扔开我,抬起手朝咱爹呛着头发的脑袋就是一顿耳光。咱爹这时也顾不得东鬼国的礼仪了,他屁股一歪,哎呦哎呦地叫起来。乔增德听得出神,他不知道他娘于春梅还有那么厉害的时候。乔增金说,咱爹脑袋不疼,腿麻了,嘿嘿。他缩着脖子,两手撑着炕,慢腾腾地把腿从屁股下头解救出来。咱娘看他活像七老八十的滑稽样儿,抬手还要打,一边找地方下手,一边骂“你学你爹呢?!”乔增金哈哈哈大笑,乔增德笑得直不起腰。乔德茂听到有人高声叫爹,吧嗒着烟斗进屋,见乔增德在小被儿里拨棱着脑袋哭,乔增金在炕头上抻腿瞪眼地嚎,乔丁钩搬着棉裤哎呦哎呦地惨叫,一家人可以说其乐融融。乔德茂咔哒一下烟斗,吐一口烟,喝住于春梅:“行啦,丁钩有任务,你不懂,别搁这儿添乱了。”于春梅还没解气,但她没有跟乔德茂急眼,虽说她不喜欢乔德茂,但这个家还离不开他。乔丁钩这个不成器的,到现在还不能顶门立户,于春梅抱怨说,一天净给这些男的支使伺候了。她气呼呼地抱起乔增德,扯着乔增金,在房檐底下,乔德茂出活儿用的推车上给儿子喂饭。乔德茂骗腿坐在炕沿上,数落起乔丁钩:“你看看你,老残不是教了吗,东日子人腰身要笔直,低眉顺眼。”乔丁钩曲呛着脸说:“爹,你净说些风凉话,你试试,那么容易跪呢?我腿都麻了,脚背子都咯出印来了。我可学不来这个。”乔德茂忒一口痰,脚踩上炕沿,把烟斗往外扒拉一下,说:“丁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就像做木匠活儿一样一样的,我干一辈子木匠了,能挣下什么家当?你得长长脑子,你要是在东日国的军营扎下脚,光是他们训练用的靶子、栅栏得多少活儿?你把这活儿揽在咱自己家,还用得着再走门串户?这仗听说是停了,但东日子这些兵没走啊。我听说南岭子城里开始放自来水了,东日子在新区要建抽水马桶。你想想,这喝水拉尿都能让人管着,我看咱以后什么都得学人家。”乔丁钩腿不麻了,他盘着腿问他爹:“抽水马桶是啥玩扔儿啊,爹?”乔德茂嘿嘿笑起来,说:“夜壶,呵呵呵呵。冬天出去拉屎冻腚不?”乔丁钩还不明白,但点着头说:“嗯,冻!”乔德茂说:“夜壶放在屋里熏得慌不?”乔丁钩点头:“嗯,熏!”乔德茂说:“一清早起来倒夜壶想呕不?”乔丁钩捂捂鼻子说:“哎妈,爹,你真恶心!”乔德茂也不生气,笑起来:“有了抽水马桶就没这恶心了。”乔德茂站起来,走到炕桌另一边,盘腿坐过去,端起碗喝口汤:“丁钩,快吃饭,都凉了,吃完你抓紧时间练习。”乔丁钩重振旗鼓,虽然他还是没听明白乔德茂的话,但他爹说的话那还有错?他把屁股重新压到脚后跟上,挺直腰板,冲乔德茂一低头,用老残教的东日话吼一句:“嗨!”乔增德想起大哥乔增金的亲传就感到温暖,他的文学想象力自动补齐了乔增金的描述。人过日子,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实在。这么多年,爹和娘确实相亲相爱地实践着这条人生经验。他回过神,恭敬地看着伏晴雨和李仲森。伏晴雨总结道:“长天师大人才辈出,我们就缺少像乔老师这样辩证、客观的认识。只有以辩证、客观的眼光,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我们才能抓住时机,提高自身。”乔增德心里好不得意。李林接着伏市长的话说:“乔老师志向远大,又富有情怀,当年孙局长没有看错人。”张毅恒提醒说:“乔老师虽说是青年才俊,但我们这个实验室需要的是工科、理科,情怀不能当饭吃啊。”周望宗笑了笑,接了张毅恒的话:“工科、理科都是教育的一个环节,理工人才也得有思想,有理想。长天师大人才辈出,以现在青年人的学习能力,肯定能补足自身的偏科。我们应该给人才充分发挥所长的空间。”李仲森想起周望宗那爱自由的儿子周明明,周望宗是另有所指。他微微一笑,沉声说:“今天伏市长和各位领导、专家在百忙之中拨冗莅临,这是对长天师大莫大的期待。张董事长心怀大义,慷慨解囊,对我们长天师大鼎力相助,我也感觉到沉甸甸的责任。为国家培育人才是我们的使命,我们将竭尽全力不负所托。”伏晴雨点点头,李仲森沉稳的声音像是一颗定心丸,他相信李仲森一定会尽心尽力。乔增德刚才的话提醒了他,长天市工程建设尤其是水利工程此刻成了当务之急,但是人才难寻。孙昱仁突然出事,压住了灾情的损失,可以说死得其所,不然,他这个市长恐怕也得受牵连。,!想到这儿,伏市长朗声总结道:“我们长天市人杰地灵,尤其还有长天师大这所培养人才的摇篮。经济、技术、思想密不可分,思想开阔,逻辑清晰,才知道路怎么走。今天在场的都是长天市难得的人才,感谢大家,有钱的出钱,啊,有力的出力。下一步,我们要齐心协力,共同守护一方安宁。”现场掌声雷动,各个系散会后,又进行了热烈地讨论。乔增德的心思已经不在讨论上了,他忐忑地等待着属于他的机遇。李仲森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乔增德猜不透,李仲森的眼神里是欣赏还是反感。他看向覃舒,想从覃舒脸上观测一下天气变化,但覃舒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彭中庭拍拍乔增德的肩膀,连海兵阴阳怪气地把大拇指伸到他鼻子底下,然后两个人肩并肩走出了会议室。周望宗最后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打量着乔增德,乔增德暗红色的猪肝嘴唇紧张地闭着,眼睛里野心勃勃。他低头看到乔增德的一双皮鞋已经开了边,心里轻哼一声。他既为孙昱仁感到不值,也看透乔增德的花花心思。周望宗一边往会议室门口走着,一边看着这些和自己一样装模作样的人。世界,是有权有势的人的马戏团。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撑在马戏台上,但演得让自己都相信了,那也是荒唐。李仲森阅人无数,周望宗也阅人无数。教育和当官,从来不分家。教育要找人闪光处,当官也是如此。但用人嘛,就得实打实地抓住点什么,人才会乖乖就范。在周望宗眼里,人,就怕没有弱点。他自信地想,找准了弱点,任何人都能为我所用。人类这种生物,伟大就伟大在可以成群结队,但荒谬也荒谬在成群结队上。香味相投,臭味相投,人类都可以凭本能敏锐地捕捉,就像蝴蝶采花蜜,就像青蛙吃苍蝇,就像牛马不一同槽吃草。乔增德低头,给周望宗让开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怦怦直跳。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周望宗周周正正的国字脸,眉散鼻突,不怒自威,有不战而屈敌的魅力。他一下子想起樊崇峻。他第一次得到樊崇峻指导的时候,如遇天人,心也怦怦直跳。南湖人,即便是男人,相貌也有清秀的文气,读书人的儒雅更增添了樊教授的气度。无论是汗衫衬衫长衣,樊崇峻的袖口永远平整洁净,纽扣板板正正地系到最上面一颗。乔增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前明明是周望宗,想到的明明是樊崇峻,现场绝无任何像葵水台那样的香艳景象,但此刻他无限渴望见到孙平尧。他也不是想见到孙平尧,他觉得自己心潮澎湃,烈火燃烧,必须马上将自己热情的种子播撒到富饶的水草地。他冷不丁地想起孙平禹和余承舟,脑海里现出眩晕的波光。等乔增德定下心神,会议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他迈起脚,却踉跄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大腿僵硬沉重,动弹不得。他的裤子里湿热一片。:()牛奔马啸
妻子背叛,对方是县里如日中天的副县长!一个离奇的梦境,让李胜平拥有了扭转局势的手段!即将被发配往全县最穷的乡镇!李胜平奋起反击!当他将对手踩在脚下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斗争才刚刚开始!...
周胜利大学毕业后,因接收单位人事处长的一次失误延误了时机,被分配到偏远乡镇农技站。他立志做一名助力农民群众致富的农业技术人员,却因为一系列的变故误打误撞进入了仕途,调岗离任,明升暗降,一路沉浮,直至权力巅峰...
官场是什么?官场是权力的游戏。官场远比江湖更为险恶。千帆竞渡百舸争流!跨过去那就是海阔任潮涌风劲好扬帆!官场的规矩是什么?正确就是官场的最大规矩!重活一世。刘项东洞悉一切。他不仅能正确,还会一直正确下去!重生是风自身为鹏大鹏一日同风起,这辈子,我刘项东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性格嚣张的林飞扬走马上任镇委书记当天就得罪了顶头上司,让大领导颜面无存,差点被就地免职,且看这个嚣张到骨子里的家伙如何凭借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勇闯重重危机,智破层层陷阱,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扶摇直上…...
叶峰一踏上官梯就遇到两类险情一是多种危险的感情,二是各种惊险的官斗。叶峰三十六岁就被提拔为县教育局副局长,从报到那天起就被卷入这两种险情的惊涛骇浪中。他是草根出生,却有顽强的意志和搏击风浪的能力,他像一叶小舟在惊险莫测的宦海里沉浮出没,劈波斩浪,扬帆远航,步步高升。...
专栏古耽预收微臣诚惶诚恐求个收藏容棠看过一本书。书里的反派宿怀璟是天之骄子,美强惨的典型代表,复仇升级流高智商反派人设,可惜人物崩坏,不得善终。结果一朝穿越,容棠成了文中同名同姓早死的病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