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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立夏三（第3页）

橘子却觉得无法可想，若杨瑾娘果真来了，瞧见贞仪“疯”成这般模样，只怕要吓得魂儿也丢了，眼泪也要哭干了，连夜绑也要将贞仪绑回金陵去。

季五拿到干净的崭新布鞋，先是愣住，而后高兴地向卓妈妈连连作揖，啊啊呀呀地比着手语。

贞仪说话时，坐在小凳上，桃儿正为她梳。

此一年冬，是贞仪在吉林度过的第一个冬季，也是贞仪有生以来经历的最热闹的一个冬季。

这一日，县上一位官家太太，请董老太太前去作客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贞仪无法再去上课，王者辅也不再出门去授课，一家人呆在家里，围着热炕，烧着暖炉，煮着枣茶，说着家常。

胖少年显然有些惧他，赶忙代他向贞仪赔礼。

被陈凝田等同窗扶起来的贞仪摇了摇头，这个季节的孩子都穿了一层又一层，冰面上玩闹嬉戏摔倒乃是寻常，只是那少年人跑得实在太快，力气实在太大。

橘子蹲坐在贞仪脚边，目送着王锡琛上了牛车，隐入青青阡陌小道间。

橘子试着伸出一只前爪踩了踩，不禁称奇——这冰结得，比猫的命还硬。

卓妈妈：“二爷身边怎能没书童侍奉，是会叫人笑话的……”

王锡琛大喜，激动含泪：“父亲，母亲……咱们王家又有盼头生机了！”

王锡琛和董老太太闻声而来，廊下一时笑声不断。

橘子欣慰地眯了眯眼睛，吾家有女初长成，看，它将贞仪养得很好吧。

大清朝廷对边境游牧为生的满族和蒙古族人虽有官职任命权，但这些贵族势力大多有自己归属的部落和军队，和朝廷维持着听调不听宣的关系，朝廷也在一定程度上默认他们子承父业，故而大家喊那少年为小将军。

头梳好后，贞仪起身，伸手摸了摸一旁椅中的橘子：“橘子，我要去私塾了。”

贞仪一整日都呆在陈家，陈凝田欢喜得很，今日她总算不必再等贞仪做完功课才能一起玩儿了。

王介今年十六，下半年便可以去考秋闱，一旦中举，那就当真是少年举人前途不可限量……王锡琛设想着，两行热泪就淌了出来。

王锡琛想了又想，决定将自己的小厮奇生留下。

冰河上结着厚厚的冰，很多孩子在上面跑闹。

贞仪去救橘子，也扑进了积雪中。

“来了！”那少年应一声，转身快步离开，胖少年也赶忙跟去了。

王锡琛点头交待他照料好此处，又与女儿道：“贞儿也要代为父好好侍奉你大母，这是头等大事，远比你读书玩耍来得紧要，可记下了？”

待算到立夏日，贞仪晨早翻开月令集解，猜测着与橘子说：“阿爹应当已经回到家中，见到阿娘了……”

卓妈妈坐在窗内，看季五弓着腰赤着脚在院中收拾农具，想了想，便顺手给季五也做了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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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生被留下，心间不舍二爷，送行时行了大礼：“待二爷中了举，来日小人回金陵，再为二爷侍奉笔墨！”

橘子讨厌炮竹声，藏进草垛里，却见那条黄狗也瑟瑟抖藏在此处，橘子本想与黄狗共享宝地，不料狗子朝橘子龇牙，橘子抬爪照着狗脸就是一拳，黄狗再次哭嚎着逃走了，另寻了座草垛来藏。

贞仪放下书箧，又想着，饭既然烹好了，怎也未见季五回来吃饭？还在田里做活吗？

贞仪得了陈家长辈给的压岁钱，拜年拜到卜老夫人时，表情动作异常端正，倒是让卜老夫人忍俊不禁，露出一点笑意。

立夏时忙于除草，季五每日不用早食便早早下地，只等午饭。

贞仪想了想，便去了屋后田头。

刚喝罢水的橘子也跟了过去，却很快现了不对。

大家晚上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