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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安（第3页）

若说顾府她最憎恶之人，第一是舅父，第二就是他了。

舅父若是真小人，那他便是伪君子。在府里时他便一直垂涎于她的美貌，可顾言生性懦弱，从不敢违抗舅父娶她。

他时不时送些不值钱的东西讨她欢心，可当她被舅母和表妹欺辱时，他只会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等她们走后又装作心疼地来安慰她，甚至朝他脸上扇巴掌向她表现自己的痛苦与无奈。

在她被嫁入王府的前一天，顾言偷偷潜入她的院子。

“我爱慕表妹许久，奈何人微言轻无法与表妹私定终身，我知道表妹也喜欢我，只是没法反抗父亲罢了。我愿与表妹在婚后依然维持情谊，即使我已娶你已嫁，但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谁都比不过。”

明珠忘了当时她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是她第一次扇人巴掌。

“舅父告诉我，我已许配给晋王世子，你我不似幼时，如今已有男女大防。”

“望表哥自重，莫要再私下找我了，我怕世子误会。”

“春竹，天色已晚，送客。”

“是，姑娘。表少爷请，我家姑娘要休息了。”

顾言嘴唇颤抖，似乎还想说什么。几天不见，表妹怎似变了个人，以前的她从不会说这样扎人心窝的话。

春竹立刻将他赶了出去，顺便把他带来的礼物一并扔了出去。见此情景夏菊咬了咬牙，还是担心地跑了出去送顾言离开。

“姑娘，你和奴婢说说那日究竟是如何落水的。”

春竹一脸严肃地看着明珠，她明白姑娘不是贪玩的人，更不会到湖边玩耍，可每当她提及，姑娘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她定要弄清楚姑娘为何落水。

见这次无法糊弄过去，明珠只能开口：“那日顾语将我推下水中。”

听到真相，春竹泪水霎时涌了出来：“她怎能狠毒至此！我要告诉老爷去。”

明珠连忙拉住春竹，她用手帕轻柔擦下春竹的泪水，轻声道：“没用的，说了还会被倒打一耙，下次我离她远点就是了。”

看着自家小姐隐忍的表情，春竹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为何至此啊，为何啊！姑娘对她处处忍让，她怎能下此毒手！”

轻拍着她哭到发抖的脊背，明珠心里一阵揪痛。她回想起那日的情景，神色发寒。

那日顾言怯怯拉着顾语的袖子，想要把她从明珠身边拉走。可顾语用力甩开，大步走到明珠面前。

“听说你是鲛人之女，我想看看你在水里是怎么活的，还是用鼻子呼气吗？”

说完没等明珠反应过来，顾语便用力将她推入湖中。

她没想到顾语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府里行凶，一时没有戒备直直掉入水里。

湖水冰凉，一瞬间呛得她失去了理智，她没有方向地闭眼朝四处抓着，可奈何周围只有和她一样的无根浮萍。

顾言内心焦急，奈何他也不会水，只得高声呼救。

昏死前，明珠只听见顾语嘲讽的话语。

“原来鲛女怕水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