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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俪也进来了,俏生生道:“马老师好!”
“好,都好,你也是个好漂亮的姑娘!”
马万梅等他们高兴劲儿过了,喊他们来吃饭:“爸爸,你不要再聊下去了,菜都要凉了!”
“走,去吃饭!”马识途朝余切挤了挤眼睛,“晚上来打桥牌。”
————
吃完饭,余切和张俪留在这,马识途教他们打桥牌。
桥牌是川渝地区很流行的地区游戏,2到4个人都能耍。在滇省被叫做“八一字牌”或“大字牌”,在湘省某些地区也叫“跑胡子”,玩法与麻将类似,但比麻将更加简捷方便,变化多样。
规则很多,这里是用了较流行的一种规则:分为南北和东西两对搭档。马识途和马万梅一堆搭档,余切和张俪一对搭档。
然后要经过“叫牌”、“打牌”、“计分”等环节完成牌局。比较有意思的是桥牌一开始的“叫牌”很重要,因为在这一轮大家要有个“分数承诺”,最终先完成这个分数承诺,或者是过这个分数承诺就算赢了。
这种规则消除了随机性,更加注重技术和策略。
此时余切和张俪已经连赢几轮,情况明显有利于他们。马氏父女完全不是对手,然后余切开始胡乱打牌,给张俪使眼色。
张俪也懂了,也开始胡乱打,但她又要比余切更细腻一点,她不断胡乱打,偶尔又打好一两把,让马识途父女感到紧张,然后继续乱打。
马识途忽然问:“余切,你为什么觉得,大文豪要参与到历史当中去?我告诉你,参与到历史不光是风采,也有巨大的风险!”
余切一边出牌,一边说:“泰戈尔组织了印度大罢工,比甘地更早带领印度人对抗英国的殖民统治……他写的《人民的意志》成为了印度国歌……”
马识途又问:“泰戈尔是不是多管闲事?我看他是个贵族家庭,本来可以过安生日子,印度人没有他也过得下去。”
余切则说:“2o年代印度生了“阿姆利则惨案”,英国军队开枪打死了1ooo多印度平民,他写信给总督大骂英国皇室,直接放弃了英国国王给他的“爵士”称号;他访问中国,十分同情我们当时的处境,又写文章怒斥英国的鸦片贸易;德国人侵略他国,泰戈尔又写了反对法西斯的文章……”
“余切,你都是说泰戈尔搞社会活动的一面,难道你觉得泰戈尔本身的文学性不好吗?”
“不是他写的不好,而是没有这些作品之外的事情,泰戈尔也只是个印度作家,他不配成为‘文豪’,他死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人来瞻仰他,给他抬棺送葬……这不是写几诗,写几篇小说得来的。”
马识途说:“我们现在越来越好,也没什么挡不住的外敌,你肯定学不了泰戈尔,那你怎么做大文豪?”
余切说:“年轻人们需要我,我争取让世界人民也需要我。”
马识途听罢大笑:“你要是这些都办到了,你当然就做成了!”
最后马识途他们赢了。余切和张俪在马识途的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见了张俪父母一面,然后乘坐火车回万县。
张俪的父母本来就喜欢余切,现在更喜欢了。她父母是小公务员,而余切的老师马识途原先也算是个干部,经常跑去都和领导打桥牌,让岳父岳母看到了作家的诸多职业展可能。
路上途经万县下面的一个小县城,这个地方后来被划分出了万县行政区,是马识途的老家,也是《红岩》作者的老家和安葬地。
是的,这位作者已经离去了。
余切只当这位大师兄还活着,到他的墓前说了一阵自己的情况,然后带着张俪来万县见了父母。期间的惊讶和激动不必多说,从万县再回都时,张俪已经是余切的正儿八经老婆了。
《婚姻法》是我国最早颁布的法律,但到84年的4月份,中国人才第一次实行了身份证制度,在这之前的许多年,一些地区并不在乎婚姻法这一回事,而是以传统的“亲朋好友见证下大操大办婚宴”为婚姻的保险和承诺。
现在双方见过父母,十分满意,基本上成了大半。
马识途已经和学生分道扬镳,他也非常忙,最近忙着写领导人的回忆文章,以及四十年代他在西南联大与美国飞虎队的结交故事。五月份有会议要召开,马识途还得去燕京开会。
这个老师的路子非常硬,而且活的非常久,今后恐怕没有谁能奈何得了余切了,熬也熬不过余切,甚至都熬不过马识途。
一回到燕京,嗷嗷待哺的《十月》刊,已经冲上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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