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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捡到的?
邱宝珠不愿意去想,他连咽下口水都需要用尽全身的气力,他甚至没了再与卫樹对视的勇气。
潘胜安见邱宝珠迟迟没有伸手去拿,他伸手过去。
刚好要碰到,卫樹却不知为何,手指往回曲折,胸牌被他握到了掌心。
?
卫樹朝邱宝珠走近,他比邱宝珠高了大半个头,垂下眼时,眼成了漆黑锋利的一条钩子。
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胸牌,邱宝珠眼睫条件反射地颤抖,他侧脸上亮晶晶的小绒毛都好像在跟着它们的主人一块儿胆战心惊。
今天两人穿的校服都是白与浅杏色,邱宝珠眼前尽是发白的光影,他只能看见模糊的动作了,看不清眼前人具体的面容。
他呼吸在心底急促着,低着眉眼,眼睁睁看着卫樹把胸牌扣在了自己胸前。
“下次注意。”卫樹声音低低地传进邱宝珠耳朵里,不近分毫人情的语气。
少年的脸又冷又硬,心脏却仿佛被一把老虎钳拼命地夹着,他痛得差点掉下眼泪。
就这样了。
这样最好。
邱宝珠跟着潘胜安一起回教室。
潘胜安不停感叹,“我发现卫樹人还不错嘛,就是看着太不好惹了点,你说,他怎么脸上又有伤,是不是和我一样,在家总挨打啊?”
“他妈又不敢打他。”邱宝珠走着神,下意识回道。
潘胜安惊异,“你怎么知道?”
“……”
“我猜的,他看起来就脾气很坏。”
潘胜安了然点头,“他脾气不是看起来坏,是真的坏。所以虽然我们这边虽然很多人看不惯他,但都不敢去惹他,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嘛。”
对啊,现在的卫樹还是个光脚,他现在一无所有。
-
看见邱宝珠回教室,邱翡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去,“你胸牌找到了?”
“找到了。”邱宝珠坐下,喝了一大口水。
“在哪儿找到的?”邱翡追问。
邱宝珠:“……卫樹捡到的,刚刚在校门口他碰见我,就还给我了。”
邱翡把作业递给来收作业的学习委员,他推推眼镜,轻描淡写地说着无关人员,“卫樹经常在酒吧街那块地混,难怪他会捡到你的胸牌。”
邱宝珠趴在桌子上,含糊地“嗯”了一声,手里温吞地转着笔。
邱翡说起卫樹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少年感到很怅然,很陌生又遥远。
他后来其实非常不喜欢卫樹,不喜欢到看见卫樹就会皱眉的程度。
邱翡虽然也爱管东管西,可他是邱宝珠的家人,是抱着“天冷了你应该多穿点免得感冒”的出发点。
卫樹不一样。
“宝珠,我觉得珍珠更适合你,你觉得呢?”
实际上邱宝珠根本没有说“我觉得”的资格。
为免邱宝珠自作主张把珍珠项链取下来,锁扣甚至是考录了卫樹指纹的指纹锁。
“宝珠,你应该吃一些对身体有益的健康的食物。”
卫樹如果当天没有工作,会陪着他吃饭,一直到他把盘子里的食物全部吃完。
如果吐出来的话,卫樹会让人上第二份餐。
那时候,邱宝珠委屈得眼泪汪汪,恩义负尽爱也散尽,空余一腔恼怒和恨。
邱宝珠都不挑食的,他几乎没有不吃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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