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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比试结果已出,但观赛台上的年轻弟子们仍在热烈地讨论不休。
这场比试十分精彩,但也的确结束得太突兀了。最后阶段,在那拔地而起的丛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徐寅泽从中出来后迅速认输,这一点引起了无数人的好奇。
“我觉得这个很容易想得到啊,肯定是徐寅泽在树林里面困不住秦越,灵力又消耗过多,这才认输了啊!”
“谁想不到这一点啊!我们现在是在好奇徐寅泽在树林里干了什么吗?我们明明是在好奇秦越干了什么,才能在徐寅泽做了这么多的情况下依然毫发无损地逃脱!”
“就是就是!我也曾经和符修比试过,当然对方肯定没有徐寅泽强,也就是能生发一些藤蔓毒花之类的。但这样就已经让我非常难受了,四面夹击差点把我从头到脚都缠住。真不知道秦越在环境加持的丛林里是怎么摆脱周围所有一切朝他攻击的情况的!”
“害,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就是人家比你强呗。没看见秦越最后那一下,整个丛林都灰飞烟灭了吗?”
“不要这么打击人好不好!”
“……”
不仅普通弟子的观赛台上讨论十分热烈,贵客席位上也是暗流涌动。
方才还在追捧徐寅泽的师长袁微名的那些人,现在已经转去夸赞秦越了。他们的眼力可比普通弟子要强很多,对两人比试的门道也更为清楚。
只是丹霄圣君一开始就坐得离他们远了些,他们又不像新任沈家家主和玄天门长老那样早早地就坐到了对方的身边,这会儿再去搭讪就显得太刻意了。
因此这群高位之人只能在互相讨论的时候将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不愧是丹霄圣君的弟子,真是名不虚传。”
“这基本功相当扎实,筋骨强健,灵力充沛。仅仅十年就能从凡人练成这样,可见平日里有多刻苦。”
“老朽还记得这孩子去昆仑山没多久,丹霄圣君就再次闭关了,直到近日才出来吧。无人监督的情况下还能做到如此自律,实在是心性坚定。”
“恐怕与圣君的育人手段也不无关系,我的弟子我自认已经是心性坚定的那类了,也绝不会像这样刻苦到严苛,更别说还是没有我监督的情况下了。”
“真不愧是丹霄圣君啊!不但剑法精妙,连教育弟子也很有一套!”
“……”
修仙之人耳聪目明,尤其是贵客席位上的各位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如今已经修为高深,身处高位。更何况讨论的人没有压低声音,甚至隐隐还抬高了些。因此贵客席位上的人都能将彼此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还传到了贵客席位旁坐着的普通弟子的耳朵里。
因此袁微名也将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去了。他的脸上此刻青一阵,白一阵。方才还在赞美他徒弟前途无量的人,现在都在给那个沈夕说好话!
虽然也有不少人照顾他的面子,同时还说了几句诸如“能在秦越手下发挥得这样出色,徐寅泽再多练练将来必成大能”此类宽慰的话,但是袁微名不知为何,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的目光扫向前排坐着的那道红衣身影,眼中晦暗不明。
沈夕早就已经习惯被人注视,不论周围的人用何种目光看他,他都能视若无睹。身旁的沈亭昱此刻正在同他说话:“打得不错。这是他首次比试,该有的水平都发挥出来了,一点也不怯场。”
沈夕不置可否,只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茶盖,轻轻呷了口茶。
丹霄圣君心思难测,沈亭昱早已习惯,也并没有要对方回复的意思。倒是另一边的殷无正抚了抚胡须,道:“你这弟子确实不错。”
语罢,他也不在意对方的回答,转头看向身后的裴文若:“今日这一场比试录下来了吗?”
裴文若手中握着玉简,垂首道:“录下来了。”
殷无正道:“这场比试十分精彩,你回去后要多多回顾。三人行,必有我师。”
裴文若道:“是,师尊。”
殷无正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心想他这徒弟的听话程度也不比那秦越差,可见他调-教弟子的手段也不在丹霄圣君之下。
正当殷长老暗自满意时,被他视为听话弟子的裴文若忽然开口:“圣君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是对秦道友的表现还不够满意吗?”
他这话有些僭越了。
在场都是裴文若的长辈,不论辈分还是地位,他都属于晚辈。更何况他这问题不属于讨教,还是跨过自己的师长直接询问另一位长辈,怎么看都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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