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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中静了静,众人头顶的瓦砾依旧不住地震颤,灰尘扑簌簌而落。
黑蝉还在外面,尽管玄光剑暂时压制了邪胎,可邪物却并未散去。
貔貅的声音响在木离脑中,跃跃欲试道:“殿下,这些个玩意儿都是不入眼的喽啰,若是取了胎,便就各散了去,再没有这样无端的琐事了。”
“殿下!”
木离充耳不闻,静悄悄地贴着木叽的衣领,忽而察觉到他的气息陡然加快了些。
这是怎么了?方才明明那般紧急,都没变色,如今难道是怕了?
她抬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落在太一真人身上。
他看上去虽然狼狈得很,可不像受了多大的伤
他的装束和先前见到的一样,丁香色的道袍,背后绣着一只猛虎下山,在凡道看来或许有些刺眼。
李魁的脸色果然暗了下来:“兄台自称青城派道友,可这身上为何是官道的道袍?”
太一喉头一哽,干巴巴笑道:“道友勿怪,某也是受人蒙蔽,才遭了此道。”说着,他不自在地挽了挽大袖,袖间落下一段红丝。木离适才注意到他手中握了一柄铁剑,算不得什么好剑,因而并不起眼,可是剑柄处垂悬着一串红丝剑穗。
眼熟至极。
她心头一跳,定睛看去,红丝剑穗,中间系了一个同心结,下坠一颗白明珠。
同她原先做得剑穗像极了,可她做得剑穗被她自己烧了,况且红丝剑穗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得物件,兴许是物有相似罢了。
同心明珠,她可没瞧出太一真人还是这般风花雪月之人。
李魁听罢,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转而道:“道君,这邪胎再不斩杀,必成后患。”
剑中的李夫人忽而抬头,双目圆睁,口中叫道:“我不是邪胎,我是人,我是人啊,天师,天师救我!”
木离见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清音却一步跨到木叽身前,冷声道:“道友的剑阵能困得了几时,昔年三入绝情谷都未能镇住三尸门的魔众,如今邪胎既已出世,道友还能撑几时。”
木离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真的谢烬渊尚且无可奈何,更何况他呢?
枯坐在地李夫人闻言更是大惊,目光牢牢地盯着木叽,慌忙地欲往外爬,手臂刚一碰到玄光剑身,哀嚎了一声,便痛得缩了回去,苦苦地哀求着:“天师!天师救我!”她说话间,后背腾起的黑烟渐笼罩住她的上半身,面目更是模糊不清,哀求的声音突然停下,只听她发出了几声桀桀怪笑,“哈哈哈,天师不是心怀天下,为保苍生么,难道现如今,我,我不是苍生么,哈哈哈……你们道人真是可笑!”
“妖邪放肆!”李魁紧咬牙关斥责她一声,复又转头望向木叽,“道君,早做决断!”
话音刚落,一道红影一闪而过,却是清音往前一跃,持剑刺向剑中的李夫人。
“拦住她!”木离脱口而出道。
木叽往前而动,追上了清音,一道水光挡下了清音手中剑光。
清音恼怒道:“冥顽不灵!”眼睛却落在他的肩上。
诸道被这忽来的动作惊在了原地,一时只见剑光流转,下一刻,却听一声剑响,刀戟刺破布帛之音。
“你!你在作什么!”李魁大吼道。
太一真一不知何时竟也跑到了剑牢之前,手中铁剑穿透剑阵,直插李夫人背心!
他的脸上惊愕不定,瞪大了眼睛,望向了他手中的长剑,红丝剑穗被剑气所扬,直直飞了起来。
剑尖没入背后人面的额心,巨大的咆哮之音震响,滚滚黑气自剑端溢出。
它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着,仿佛下一瞬间便要挣脱出后背。
“殿下,灵胎就要出来了!”
木离心下骇然,不及多想,飘向了太一真人的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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