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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木离跪在他面前,说要与谢烬渊结为道侣。
谢烬渊一定要死。
绝情谷中,谢烬渊九死一生,到头来没死成,竟然再入绝情谷。
不自量力。
眼前木离戒备的姿态愈发刺目,李孟寒指尖轻摇,当空旋转的两面铜镜纷纷落下,落回了他的掌中。
“今日便是你,也不能阻止我杀了他。”无论方才的道人是不是谢烬渊,魂飞魄散,剩下的这个也一定要死。
木离的目光黯淡,四溢的灵气轻振衣袖,她执剑道:“师尊,赐教。”
木离甚少忤逆他,铁了心的两次皆是为了谢烬渊。
李孟寒额心的魔印愈深,口中诵诀,两面铜镜飞转,青色的光晕直朝地上的谢烬渊打去。
玄光剑横扫而过,撞上青光发出轰然巨响。
木离手臂发麻,身形陡转,扬手捏诀,两团赤色火焰自天穹落下,烈烈火光,一东一西,落在蟠螭铜镜的镜面之上,噼啪数声,镜像风起云涌,日月相照,当中一道白虹贯日,木离定睛一看,却是一条白龙,穿梭于两面铜镜之间,可首尾相逐,仿佛禁锢于景象之中。
雪白的犄角,雪白的鳞片,龙须却是血红色,龙鳞之下贯穿脊背的还有一条若有若无的血红丝线,光晕流转其间时隐时现。
她见过此龙相!
李孟寒从未见过此景象,不由一惊,顿住了动作,抬眼望去木离周身被重重金芒包裹。
灵台处波涛汹涌,金光万丈,耳畔犹如狂风呼啸。木离察觉到她金色的内丹缓缓旋转,灵力游走全身。眼前云影天光交错,终于披云雾,睹青天。
金顶楼阁绮丽天穹,楼畔七宝嘉树光华夺目。
楼阁重重尽头,是一处冰雕的宫阙,殿前炉鼎香火鼎盛。
殿中空无一人,角落处摆着云龙纹长案。
案上垒叠竹简,竹简之上放着一个纸人。
这是何人的宫阙?
身后犹如狂风起,一条白龙径自飞入楼阁,绕着雕龙的玉柱盘桓,龙首下垂,似乎也在看那纸人。
“西术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身后的脚步声晚来了片刻。
“这是纸人。”
木离回身去看,长身玉立,面孔却是逆光,她能看清的仍旧是广袖黑氅,青色衣襟。
这个人就是西术。
“我当然知道他是纸人。我问得是,你为何做了个纸人?”白龙顺着玉柱滑下,挪到了长案之上,龙首搁在案上,顶着一对雪白的犄角,弯着脑袋似乎仔细地观赏着那个纸人。
青色的光晕在纸面上轻轻一闪。
“这纸上如何有你的气息?是你的一缕神魂?”
“此为道术。”
“何为道术?”白龙却问道。
“你诞生之日便是神明,而人要成神,必要修道。”
“何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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