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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锅鹅肉,姜河吃了四成,下剩六成都进了姜椿的肚子,外加五只碗口大的黑面馒头。
就这,姜河还诧异:“椿娘今儿吃得有点少。”
宋时桉:“……”
这还叫少?
她一顿能吃京城那些大家闺秀三日的,甚至还有多。
姜河就算再疼闺女,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
简直不知该叫他说甚好。
用完晚饭后,姜椿洗刷好锅碗,又端出小砂锅来,给宋时桉熬药。
屋子里完全暗下来,宋时桉想挑灯抄书,出来找姜椿要蜡烛。
姜椿斜眼睨他:“蜡烛?你当咱家是大户人家呢?”
她从角落里端出个油灯,引燃后递给他,说道:“喏,就只有油灯,你照着干别的可以,但别写字。”
话到这里,她将视线落到他那双狭长的凤眼上,笑嘻嘻道:“夫君的眼睛如此好看,若是被油灯熏坏了,岂不暴殄天物?”
宋时桉心绪并未因为她这番略带调戏的话语而有所波动,反而是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暴殄天物”这四个字。
大字不识一个的姜椿,不但会念《论语》中的语句,还能出口成章,成语用得贼溜。
不可谓不诡异。
虽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并未表现出来,伸手将油灯给接了过来。
鼻翼间传来浓郁的药味,他朝火光处看去,见三块青砖搭成的简易炉灶上放着个黑乎乎的砂锅,砂锅里正咕嘟咕嘟地熬着药。
这药显然是给自己熬的。
他垂了下眼,然后低低说了句:“有劳。”
姜椿脸上顿时笑开花:“夫君可真会体贴人,有夫君这句话,我顿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还能再给夫君熬一百年药!”
熬一百年药?
这真不是在咒自己永远缠绵病榻?
宋时桉白她一眼,端着油灯扭头回了西屋。
姜椿一拍脑袋,瞧瞧自己说的这是啥啊!
她在懊恼中将熬好的汤药端进西屋,放到炕桌上,讪笑着叮嘱道:“夫君小心烫。”
宋时桉似乎并不恼她,闻言点了下头。
姜椿松了口气,回道灶房,添了一大锅水,坐到灶膛前开始烧火。
乡下条件有限,不可能像在现代时候那般天天洗澡,但该做的卫生也不能马虎。
每晚她都会烧一大锅开水,让姜河跟宋时桉都泡泡脚。
而她自己,除了泡脚外,还要洗屁屁。
为此她还专门从镇上杂货店买了四只木盆回来,姜河跟宋时桉每人一只,下剩两只给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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