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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门,正在弯腰扫雪的柳汶素瞧见一车的东西,双眼跟探照灯似的唰唰发亮。
“三弟妹,这些都是你买的?!”她丢下扫把迎上来,又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快来拎东西!”
郭云欢快从里屋跑出来,惊讶地张大嘴巴:“三弟妹你发财了?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姜彩利落卸下东西,顺手把牛车擦干净:“辣汤卖了三百多文,这些都是买辣汤的钱买的。”
三个小家伙一头扑在新买的棉被上,欢快的打滚:“婶婶,被子好暖和。”
“娘,我想睡这个被子。”钟福临奶声奶气道。
钟福喜也喜欢的很,抓着被子不松手:“我也要睡。”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争着睡新被子。
倒是刚会走的钟莹莹已经悄悄爬上牛车,趴在被子里睡着了。
二十斤白米太过惹眼,钟老太来回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最终决定把小陶缸搬到里屋门口位置,把白米全放在里头。
两家中间的隔墙已经修了小半,约莫到小腿的位置,钱翠芳的脸在窗边一闪而过。
看见粗布和棉花,姜彩捧着满满两包东西放在炕上。
针线活太细,她可做不来这个。
“娘,大嫂二嫂,我看大家棉袄都旧了,就扯了几匹布,你们会不会做棉衣?”姜彩展开布料,一匹是蓝底白花的粗布,还有一批略小,是黑底灰面的布,一看就是男人穿的。
柳汶素摸了摸布料,又量了量尺寸,笑着道:“弟妹,这批布够我们几个女人家做衣裳的,这一匹给孩子们做未免太多了。”
“林沐风忙活了一天,也给他做一件。”姜彩补充道。
柳汶素和郭云都是一副“我明白”的样子,展开布料道:“女工我们都不在话下,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一家人说说笑笑,几个人利落裁剪布料,很快就有了棉衣的样子。
……
夜了,忙活一天的姜彩只觉得眼皮子灌了铅似的沉,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惨白的月光照在院子里,两个人影悄悄翻过围墙,在院子里摸索着。
“娘,你真看见她们买白米了?”姜莹莹小声嘀咕着。
前头的钱芳兰一口咬定,狠狠道:“我亲眼看见的!不光白米,还有那么厚的大棉被、一大框棉花和好几匹布!这个死丫头真是没良心,有钱了也不养老娘,全往婆家拿!”
姜家人虽然有了住处,但家里一粒粮食都没有,四口人饿了一天只能喝水,钱芳兰看见那袋白米的时候,眼珠子都直了。
两人顺着墙根摸到灶房,米缸里只有吃剩的几斤高粱米,墙上还有几块没吃完的野猪肉。
姜莹莹看的直流口水,奈何猪肉挂的太高,她怎么也够不着,只能恨恨地往怀里装高粱米。
装了两三斤后,衣服也放不下了,姜莹莹只能先回家:“娘,我先回去放米。”
钱芳兰点点头,依旧不死心的摸索。
想起傍晚老太太偷偷摸摸往家里搬米缸的画面,那个米缸好像比这个小,比这个厚实。
难道在里屋?!
钱芳兰壮着胆子朝里屋摸索。
冬日里家家户户都烧着炕,为了通风透气,基本上都会把门窗留一条缝,钟家也不例外。
钱芳兰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双眼不住在房间里打量。
开门的瞬间,姜彩立刻睁开双眼,察觉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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