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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会踏进熟悉的河（第2页）

这边重案组跟李杜笙还在针锋相对，那边许意卿已经招呼林生检查断头了。

法医都会缝尸，不然解剖完了总不能手套一摘，把一具五脏六腑像鱼一样开膛破肚的尸体，给火葬场或者太平间送去。

气氛一度剑拔弩张，只有许意卿示意林生去车上取来工具，戴上手套，直接趴在棺椁旁准备动手。

李杜笙伸手示意他别管，在跟杜宇对峙的空档，用余光瞥了眼许意卿，默许了他的动作，转而专心应付杜宇。

盗窃尸体可大可小，如果出于杜宇个人角度，他会尽量把李杜笙的罪名往大了坐实。

杜宇点了支烟，吸了一口之后抬头看夜色的月亮，享受案件生以来唯一一刻的喘息。

于是在等红灯的时候，他转头看向窗外还亮着灯的那些商铺，其中不乏水果店，打算转移话题。

“许哥，要不要买点水果回去吃？我记得你晚饭都是简单吃点水果的。”

林生摇头：“我车上就带了一套工具，进去只会碍事……而且那个李杜笙不见得信任我。”

所以在这两个江城黑道白道的代表人物面前，许意卿的面子，似乎有些微不足道。

林生微怔，紧接着明白了杜宇的意思是那个案子，沉默片刻，开口说：“我相信许哥，案子另有隐情……而且跟李月月这个案子有关！”

死了已经被分尸了，李杜笙不想李月月就连火化的骨灰都不是一炉出来的。

杜宇答应了李杜笙把葬礼办完，李月月可以享受江城传统意义上的风光大葬了。

杜宇摇头：“没有证据支持，一切猜想都是空谈。”

繁华是他们的，躁动是许意卿的。

许意卿笃定指着李月月的脖颈：“这更坐实了凶手在替第一个人脱罪的猜测。这二次处理的伤痕，应该是为了掩盖脖颈上的勒痕……你看，伤口已经被破坏成这样，难以收集有用线索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林生说。

许意卿说：“外卖箱子在网购平台能买到，不要被禁锢思维。”轮武力，他比不过李杜笙一条胳膊；轮魄力，更是没有杜宇早些年被歹徒砍十几刀还死抓不放的狠劲。

林生笑道：“因为许哥是个纯粹的人。”

而李杜笙也看在自己姐姐能有个全尸的份上，承诺葬礼结束，会送姐姐的尸体去火化。

李杜笙阴鹫地盯着杜宇：“杜sir，我尊你一声警官。这是我姐姐的灵堂，别逼我在这跟你翻脸。”

所有人都敬重这样纯粹的人，纯粹到不管你是谁，你死了躺在他面前的解剖台上，他一定会予以你最大的尊重，倾听你死后要说的话。尊重死者的人，也会被活人尊重。

这一天来生的事，让他沉寂许久的心又躁动了起来——

杜宇想起了在重案组办公室看的1o.25重大碎尸案，眼神略有暗淡：“好人没好报。”

李杜笙反讽：“阿sir啊，要是有本事，就比我早抓住他。”

于是呵斥：“别知法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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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自言自语：“这么细的痕迹，会是什么……线？绳子？”

于是一场很可能引江城新一轮扫黑除恶的恶性斗殴事件，在许意卿的出面下化解了。

如此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声音打破了气氛。

许意卿赶忙去看，果然在那翻碎的皮肉里，有一道细细的勒痕还没有被破坏。

电话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