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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心下一惊,猛然拉开门扉,目光相遇,只见那熟悉的身影,竟是萧靖忱。
他当着她的面,轻轻拉开钱袋,审视着那寥寥两百文铜钱。
“你每月的工钱是多少?”他问。
锦歌如实回答:“回禀二少爷,小女子每月所得,不过是五百文。”
萧靖忱眉峰微蹙,若有所思:“我记得,像你这般贴身侍奉主子的丫鬟,每月至少也有一两银子的收入。你这般不分昼夜辛劳,却只赚得五百文,居然愿意慷慨赠予他人一半,这份胸襟倒是让人意外。”
“再少,也得想着补贴家用。”
这句话像是家中的座右铭,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头。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这简单而沉重的话语便会在耳边响起,提醒着她生活的不易与责任。
她父亲,那位脸上刻满岁月痕迹的男子,不正是怀揣着这份无奈与期盼。
才狠下心肠,将她亲手送进了侯府的大门吗?
那是一个决定命运的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斑驳的背影上,显得既坚定又哀伤。
萧靖忱,这位侯府中的贵胄,此刻正闲适地倚墙而立。
双臂轻轻环抱在胸前,姿态慵懒而优雅,仿佛世间纷扰都与他无关。
他的目光温和,带着一丝好奇,缓缓问道:“你家中还有何人?”
语气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关怀。
锦歌,眼看着那钱袋即将落入他人之手,心中焦急万分。
她迅速转换情绪,用袖口假装拭去并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因假装的哽咽而变得断断续续:“家中除了日渐衰老的爹娘,尚有一个稚嫩幼弟。母亲多年体弱多病,身子骨瘦如柴,每天只能依赖那一碗碗苦涩的汤药维持生命,而父亲在三个月前不幸失足,摔断了腿,至今仍卧床不起,连起身都成了奢望。弟弟年方四岁,不得不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若没有我的帮助,这个家,怕是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维持。”
萧靖忱听罢,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
随即从怀中缓缓摸出了十两沉甸甸的银子,动作轻柔地塞入了那个本已因区二百文钱而鼓胀的小钱袋中。
钱袋因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变得更加饱满,鼓胀得仿佛随时可能破裂,连捆绑它的细绳都紧绷到了极限,几乎不堪重负。
“拿去,这是爷赏你的。”
伴随着这句话,萧靖忱随意地将钱袋一掷,转身离去,留下一抹孤傲而淡漠的身影。
锦歌颤抖着手接住那沉甸甸的钱袋,心中激荡。
惊喜与感激交织,竟一时间忘了最基本的礼节——道谢。
十两银子!
这数目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要知道,自己辛辛苦用了多少年,才积攒下区七两银子。
而今日,主人的一时兴起,便能轻易给出十两!
想到这里,锦歌的嘴角不禁扬起难以抑制的笑意,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与暖意。
回到听涛阁,萧靖忱随手翻开几页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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