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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人影从她面前掠过,只见一抹月白色衣角,上面绣着繁复精致的暗纹。
这难道就是侯爷晚年得的那个小儿子,昨晚突然归来的二少爷?
旁边的来福连声求饶,头都快磕出血了。
天旋大声呵斥:“你们都是怎么侍候人的,府上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
“二少爷饶命啊,是这小丫鬟先动手的。”
锦歌心里咯噔一下,“奴婢知错了。”
这声音引起了萧靖忱的注意,他脚步微顿,侧目一瞥,见是个跪着的丫鬟,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袖口下露出的手指,纤细雪白,指甲修得整整齐齐。
可惜她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胸口,瞧不清容貌。
“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快滚。”
来福又赶紧磕了俩头,也不顾锦歌了,自己灰溜溜地跑了。
锦歌弄不清那句“滚”是指向谁,也赶紧低头退出了院子。
南阳侯府门外停着辆气派的马车,车头嵌着一块雕花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广”字。
萧靖忱眉头轻轻一皱,示意天旋把那牌子卸了。
天旋照做后,又绕到马车另一侧掀开车帘,待萧靖忱上车,正要放下帘子,又听主子下令:“去打听打听,刚刚是闹什么。”
天旋去而复返,将打听到的事告诉了萧靖忱。
“你说,那个丫鬟名字叫什么?”
“锦歌。”
锦歌……
萧靖忱眼神微黯,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招手让天旋靠近,低声吩咐了几句。
大祁京城的繁华如同梦境,夜幕降临后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马车行至一处灯火通明之地停下,那里丝竹之音伴着歌舞,正欢唱着国泰民安。
高挂的牌匾用金色墨汁写着三个大字——天香楼。
萧靖忱刚下车,就有人热情迎接。
等到天旋赶来时,屋中的舞姬已经散去,只剩满室未散的脂粉香。
“二少爷,事情办妥了。”
萧靖忱手里把玩着白玉酒杯,淡淡回应:“嗯。”
第二天清早,喜贵找到了锦歌,欢喜之余,说话声音不自觉大了点。
府里规矩,下人不可喧哗,锦歌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锦歌,昨晚来福没了。你的婚事,作罢了。”
锦歌先是愣住,随即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她稳住心神,细问究竟。
“你可能不知道,咱二少爷回来了。二小姐这不是打算进宫嘛,正巴结着平宁公主呢。公主满怀期待来见二少爷,结果他不在,公主心里不痛快。听说有个马夫冒犯了二少爷,二小姐就当着公主的面,处置了来福。”
喜贵乐呵呵地说:“锦歌,你不用去嫁那个浑小子啦。”
来福一走,婚约自然就像风吹的纸片,没了影儿,她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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