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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五日的夜宿晓行,一行四人在黄昏时分来到了长安城东去数千里所在的铃都。
铃都实是一座小城,但风景甚为秀美。
只是街巷之中似乎极少有百姓来往,极目望去,尽是些花草树木、鸟雀蛱蝶。
近几年来,在这座小城中开始出现一个为铃都百姓所特有的节日,唤作春日宴。
“春日宴?那是什么?”
四人牵着马转进一条笔直的小巷,恰有两位郎君说着话从自家门中迈出,庾乐听见了这三个字,便好奇道。
李司砚上前拦住那二位郎君,躬身作揖相问:“不知郎君是否方便,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有些事情想向二位打听打听。”
左边那位郎君衣饰华美,头发在头顶悉数束起,一丝不乱。且面容清秀,煞是英俊。
他彬彬有礼地笑着说:“郎君请问便是。”
“方才郎君说到春日宴,敢问何为春日宴?”李司砚微笑着问。
“春日宴啊,乃是我铃都百姓自发组织起来举行的一个宴会,是为庆祝生机蓬勃的春日所设。每年的四月初一起,这场宴会都会持续十日,今日恰是第七日。
“至于庆祝的地点,则是在位于城中心的鹊铃园。那里百姓齐聚,把酒言欢,园中彻夜灯火通明,极为热闹。”那位郎君朗声笑道。
殷简惊讶:“大唐有夜禁,岂可夜不归宿?”
另一位郎君说:“本方上官特许,春日宴期间暂不夜禁。”
“难怪巷陌间皆不见人影,想必大都在鹊铃园中。”庾乐道。
那位郎君招呼他们:“正好我与阿兄也要前去,诸位不妨与我们同去?”
李司砚向他道了谢,简单介绍了一下:“幸会,在下李司砚,这是我的夫人庾乐,后面两位是殷简和杨画。”
“在下卫殊,我身旁这位是我的阿兄,陈名。”卫殊说。
到鹊铃园时,太阳已然西沉,红云渐渐变成墨色,像砚台被打翻后晕染了一旁的纸张。
这座园子令庾乐想起了桃香苑,不过桃香苑有围墙,鹊铃园没有。
一只黑色的小猫优雅地走在一座亭子的围栏上,暗绿色的瞳孔散发出幽幽的微光,如同两只萤虫。
“不知道阿姐有没有照顾好远空。”李司砚看着那只黑猫道。
庾乐轻声笑:“放心吧,阿姐那么喜欢它,肯定会把它喂得饱饱的,说不定等我们回去后远空都变成一只小胖猫了。”
在前面带路的卫殊转过身问他们:“几位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这里最受百姓喜爱的去处当属观月阁与轻云楼,可愿前往一看?”
“这观月阁,便是那座最高的楼宇。”陈名伸手指给他们看。
卫殊介绍起来:“观月阁于三年前落座鹊铃园,地面之上有五层楼之高,地下还有一层,历时两年建成。
“名字听来雅致,实际上是个游乐的去处。最底层用来供人闲坐歇息,往上则是茶馆、酒铺、曲苑、衣店,各占去一层,地下那层是赌场。”
“这不就是个古代版的商场嘛。”庾乐心想,接着被这个联想逗笑了。
卫殊继续道:“至于这轻云楼,才是真正的雅致。如何雅致法呢?诸位一见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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