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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的脸又在刹那间由阴转晴,好似适才什么也没发生,他嘴角浅浅勾着:
“时候不早了,就散了吧,改日再聚。”
“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散场后,孟云柏叫来了车,一一安顿着那些喝高的人,季霄则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
卫寻默默离开了夜店,此处到他的出租屋要坐五站公交,这个点虽还能赶上末班车,但他仍然决定走路,正好吹吹夜风,醒酒。
他虽没喝醉,但仍抵不住烈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脑袋又痛又胀,好似里头有两个小人在打拳击,打得他一个头快有两个大。
浑身愈发燥热,他脱掉外套搭在手臂上,松掉两颗衬衫扣子,任由冷风呼呼灌来,好像这样就能冲淡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季霄那副冷漠的表情。
跟真的和他是陌生人一样。
方才刻意被忽略的胃痛这会儿翻江倒海地涌上来,卫寻捂着胃,明明正吹着风,额角却冒着冷汗。
得,季霄上回给自己的药还没吃完呢,这毛病就又犯了。
又走了一阵,胃痛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卫寻索性倚着路边的电线杆原地坐下,控制着呼吸试图减轻疼痛。
街道上仅剩零星的行人,道路两侧伫立着昏黄的路灯,孤独而空寂,远方是林立的高楼,隐匿在黑暗之中,无尽的黑夜好似要连着卫寻一块吞噬。
“滴——”
身后突兀地响起喇叭声,卫寻被震得浑身一个激灵。
他回过头,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亮车,车灯明晃晃亮着,他的眼睛下意眯起,随即他认出了熟悉的车牌。
车窗缓缓降下,卫寻见到了季霄那张扑克脸。
不出所料,他终究不会让自己喝完酒后独自回家。
“上来。”
那人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
上了车,卫寻迟迟没有动作,季霄只得提醒:“安全带。”
卫寻佯装手抖,拽了两次,没把安全带拉出来,他转头,无助地注视着季霄。
适才被夜风吹了好一阵,卫寻的眼睛和鼻头都泛着红,这么看着季霄,跟个兔子似的。
季霄僵硬一瞬,重重叹一口气,解下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至卫寻前,帮他抽出安全带,扣上。
全程动作飞快,快到卫寻只来得及品味鼻尖残留的季霄的气息——还是熟悉的味道。
揽胜在空荡荡的道路上飞驰,不多时,车开到了卫寻的出租屋楼下。
“要上去坐坐吗?”卫寻热切地问。
话音刚落,自动门便开启,无形催促着卫寻快点下车。
卫寻好笑又心酸,这人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愿跟他多说了。
下车之后,他有意踉跄几步,果不其然,没过几秒,听到了身后的车门关闭声,紧接着又闻见了熟悉的味道。
季霄将卫寻刚刚脱掉的外套披回他的肩上,搀扶着他往楼道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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