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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朕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
谢璟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紧紧握住桑榆冰凉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桑榆,我对你,究竟是爱还是恨?
他已经分不清了,只知道不想失去她,哪怕是恨,也要牢牢地抓在手中。
御医很快便来了,为桑榆诊脉之后得出结论,因为身子虚弱,再加上方才遭遇了严刑拷打,导致不堪重负昏了过去,所幸没什么大碍,休养三日就好了。
桑眠见谢璟如此紧张桑榆,心里又妒又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委屈地扁了扁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向他哭诉桑榆的罪行:“陛下送给臣妾的檀木簪子被这个贱婢偷走了,臣妾一时气不过才出手教训。”
谢璟听了目光陡然冰冷,盯着桑眠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似的:“是吗?”
“陛下连臣妾的话都不信吗?”
桑眠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不安地绞着手指,却仍旧嘴硬道。
她以为谢璟会站在她这一边的,没想到谢璟却一字一句道:“贵妃擅用私刑,念在初犯,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她怎么也想不到,陛下竟然为了一个贱人这样惩罚她!
桑眠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不敢置信地望着谢璟:“陛下......”
谢璟冷着脸,不容置喙道:“朕的话,你没听清吗?”
他看了眼怀中的人,桑榆的伤势不能再拖了,谢璟决定带她先离开。
夜里。
桑榆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了龙榻上,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别动,朕给你上药。”
谢璟手上拿着金疮药,亲自帮她处理伤口。
桑榆的脸颊两边还没有消肿,后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有几道已经结痂了,还有的仍旧破裂流淌着血迹,触目惊心。
金疮药撒在伤口上,一阵刺痛让桑榆清醒了许多,她挣扎着想起来,却被谢璟按住:“伤口太深,你这样会碰到伤口,容易留疤。”
从前的桑榆最是怕疼,稍有磕碰都会疼得直掉眼泪,他下意识地伸出胳膊:“疼就咬着。”
桑榆有一瞬间恍惚,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对她宠溺呵护的少年郎,记忆里的面孔和现实中渐渐重叠,她忽然觉得鼻子发酸。
眼眶里氤氲起一层薄雾,她固执的摇头:“奴婢不敢。”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就算曾经再怎么喜欢,可那也仅仅是年少情深。
时至今日,早已物是人非,他是天子,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她,只是卑微的宫女,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怕朕?”
谢璟的手一顿,眸光变得幽暗莫名,忽然俯身凑近她的耳畔:“既然不敢,就乖乖听话,不要逼朕对你动手。”
无耻。
明知他说的是反话,桑榆心里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谢璟给她上了药,又喂了碗汤药,这才放下心来。
桑榆感觉时间不早了就要起身离去,却被他一把拽住:“陪朕睡一晚吧。”
以往这个时候谢璟会整夜折磨她,不论多晚,都不能宿在寝宫里,这个要求还是当初谢璟自己定下的,现在又反悔了。
真是善变。
桑榆撇撇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不合规矩,奴婢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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