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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女君的右臂卡在牢门之间,扭曲成了极为可怖的程度,正无力地往下垂着。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端坐在草垫上,还颇有闲情雅致地品茶,待衙吏过去询问,只说了四个字,“我要面圣。”
天牢两边的壁灯亮起,桑落在前头引路,“洪家女君是昨日关进天牢的,她在风月楼殴打百姓被秦统领看到,便把她送到天牢里关上几天,不想就在楼亦熙隔壁。”
“洪家。”楚言攸嗤笑声,“左家刚刚爆出那样的事,洪家就这般迫不及待,殴打百姓…打她三十大板,再关她半个月,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是,陛下,洪家以为没了左家,就能得到重用往上爬,这番行径,令人不齿。”桑落说道。
“洪家的人怎么惹到楼亦熙了?”楚言攸问道,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密室之中。
“说是为了左家郎君吵起来的。”桑落将密室内的蜡烛点燃,又倒了杯茶放桌上,“洪家女君关进天牢前喝了酒,一见楼亦熙就大放厥词,说她迟早要把左家郎君纳进府。”
惦记着别人的未婚夫郎,难怪被别人打得这样狠,活该。
谈话间,狱吏已将楼亦熙带来了,门外打板子的响音声声震耳,只听见开始几声惨叫,到后面就没有了。
楼亦熙被关了几天,看着憔悴许多,狱吏还没将她压着跪下,她已经跪倒在地,规规矩矩地行礼,“参见陛下。”
楚言攸打量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原来漠州都督府还是懂规矩的,朕那日见楼校尉,还以为楼家在漠州待得久了,早忘了自己还是玄都人。”
这罪名可不轻。
楼亦熙露出焦急之色,“陛下恕罪,是罪臣胆大包天,冒犯了陛下,陛下要杀要剐,还请惩戒罪臣一人,都督府与此事无关,更不知罪臣无召入京。”
这满头大汗的模样,看着不太聪明。
楚言攸低下头时弯起了嘴角,又问道:“楼家世代忠君效主,从无纰漏,楼校尉无召入京,可是受了奸人蒙蔽?”
没错,她们楼家就是忠君效主!
楼亦熙狠狠握着拳头,神情更是忿忿不平,“是奸人害我,陛下,罪臣罪该万死——”
“奸人是谁?”
“奸人是…”
楼亦熙已被绕进去了,只是再回想当时情景时,竟什么也想不清了,“奸人,是有奸人没错,陛下,罪臣没有撒谎。”
“看来楼校尉是忘了。”楚言攸起身,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那楼校尉在天牢中好好待着,什么时候想到了,再来见朕。”
“陛下莫走!”楼亦熙喊了声,差些挣脱开几个狱吏。
楚言攸没回头,“楼校尉还有其他事吗?”
楼亦熙低下头,“祸患之事,当止于本人,不该累及无辜女儿。”
“放肆!”楚言攸转过身,倏尔沉下了脸,而身旁桑落亮出利剑,搭在了楼亦熙的脖颈上,待她一声令下,便能处置此狂妄之徒。
楼亦熙咬紧牙关,额头死死贴着地,“陛下恕罪,只是左家郎君从不知晓此事,却受此事牵连,罪臣实在看不过。”
“母债女偿,天经地义,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凭什么左家郎君无需遵从?”
清亮的声音自外传来,转眼秦箬行至跟前,她身上穿着官服,腰间还配着弯刀。
她看着楼亦熙,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是左家的,有罪理应一起承担,正所谓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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