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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好吃,别热了。”向云来喊。
“我吃。”隋郁端着碗边喝边走出来,仿佛“百事可靠”是他自己家一般随意自然,“好吃的啊,你太挑食。”
向榕看看大哥,又看看隋郁,看看给银狐打了三百根辫子的象鼩,又看看忍气吞声的银狐,恍然大悟,双目明亮。但被向云来一个眼神熄灭。
聊完天了,开始打牌。输了的人把开心果的壳子夹在耳朵和脸上,向云来和隋郁各夹了一耳朵。打完牌,又一起看向榕和向云来小时候的相册。相机是十几岁的向云来打工买回来的,照片的主角总是向榕和她的萨摩耶,偶尔的,会有少年向云来的一张笑脸。
很美好的夜晚,最终结束在向榕昏昏欲睡、萨摩耶形态开始模糊的瞬间。象鼩今晚太过兴奋,四处乱窜的时候,跳进了萨摩耶的雾气中。同样因为困倦而失去防备的向云来在向榕的海域里只停了三秒钟,立刻撤离,一拍桌子:“向榕,跟你牵手那男的是谁?你早恋?!”
向榕抓起水杯往楼上走:“那是我推。”
向云来声音都变了:“腿?”
向榕:“我推!我喜欢的偶像!在海域里跟我的偶像谈恋爱不行吗?海域不就是这样用的吗?”边说边啪啪跑了上去。
向云来和隋郁面面相觑:“海域是这样用的?”
隋郁:“她跑得很快,我认为可疑。但现在太晚了,不合适追问,给她一点儿时间吧。教育小孩不能太心急。”
向云来:“……你很擅长教育小孩吗?”
隋郁耸耸肩,笑了。
此时蹲在沙发前,看隋郁熟睡的脸,向云来忽然想起昨夜向榕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问的问题:隋郁打牌输了,但已经没有可夹的果壳,向榕启动真心话程序,直接问隋郁谈过几个对象。
隋郁答一个都没有。兄妹俩盯着隋郁那张完全不适合出现在杂乱小铺子的脸,狐疑不已。
向云来记得,隋郁的回答是:因为很可怕。
恋人,或者说爱,怎么会是可怕的?向云来不明白。他还记得说完这句话之后,隋郁的目光扫过向榕,又一次温柔地、带着轻快的愉悦,落在了自己脸上。
眼前的隋郁仍睡着。向云来的手指悬在空气里,虚空中描画隋郁的轮廓。睡着的时候看不见那双不热情的眼睛,他像沉静的雕塑,光洁润泽,供人无限想象。他习惯在思考时抿嘴,他眼珠灵活,他说“向老板”的时候嘴角总是先翘一点儿,眼尾再收一点儿,仿佛这三个字是最让人愉悦的音符。
“施的什么咒语?”隋郁忽然开口。
向云来手还没收回来,已经被他抓住。他把向云来往身上拽,笑着说:“抓住了。”
向云来从隋郁身上跳起:“骚扰乙方,你完蛋了。”
隋郁:“乙方先骚扰我,我以牙还牙。对不对?”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向榕:“对。”
向云来:“啥时候来的?起这么早。”
向榕:“刚到,什么都没看见,您放心。”
沙发上的隋郁胸口趴着银狐,垂下的右手轻轻抚摸刚奔到的萨摩耶,左手给象鼩抓毛,无暇顾及向云来。向云来把向榕拉进厨房:“榕榕,我还是得问清楚,你海域里那推……那男的叫什么?你怎么认识他的?学校的?同学?学长?还是老师?认识多久了?怎么就牵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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