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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轩暗中叹气,这统领怕是要完。影卫隶属于摄政王,也就是摄政王的私卫。岂是随随便便能够递去调令的?
果不其然,宁忘夏道:“本王何时允许影卫协助你们金吾卫了?”
“事出紧急,殿下还请恕罪!”统领跪了下来,金属盔甲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宁忘夏本想重罚参与此事的影卫,听到将领的后半句犹豫了。“国师说可能是邪祟所为,不得已出此对策啊……”
——
国师殿弟子横死街头的消息不胫而走。世人皆在传国师殿的弟子是被邪祟吸光精气而亡,归根结底还是皇帝昏庸无能,无法解决龙脉一事,才导致邪祟横生。
淳元帝一怒之下派禁军前往镇压流言蜚语,不但没能堵住悠悠众口,反而让事情越闹越大,迫不得已去请影卫解决此事。
相比起金吾卫,影卫更能叫人闻风丧胆。
是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无云。时至晌午,才得见乌云遮日,寒雪飘零。
天汜街头百姓聚在一堆,高处看只见人头攒动。
不远处忽然传来马嘶声,地面阵阵滚动。两排身着黑色劲装的影卫策马而来,个个虎背熊腰,立在那里就像一尊自带威严的塑像。
“影卫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易轩举着手里的影字令牌,话音未落,本聚在一起看热闹的群众自讨没趣,一哄而散。
那具尸体如今还在大街中间,经过一天一夜的风雪肆虐,已经不成人形了。
金吾卫协助围住案发现场,死去弟子的身上冒着滚滚黑雾,方圆四尺的地方死气沉沉。
傅洵舟下了马车,不紧不慢道:“有邪祟之气。”
宁忘夏会意,提醒让所有人小心。她退到一旁的空地上,双手掐诀,取了自己的指尖血在地上画下法阵,落下阵印散着淡金色,她眼眸里深沉。
“非命非命,请尔请命。”
一些零碎的影子走马观花般在法阵中一闪而过。
身着白衣做书生打扮的弟子在夜晚晃着折扇悠闲走过,弟子满脸通红,走起路来跌跌撞撞。
他举着酒盏,对着残缺的月痴傻地咧嘴一笑。
然后咕噜噜地往嘴里灌着酒。
下一秒,弟子手里的酒盏摔在地上,人毫无预兆地直挺挺地倒下。
死状诡异,见不着丝毫的血迹。
金吾卫统领扶着额,皱眉晃了晃头。
傅洵舟敛目沉思,站在那如同一颗松,岿然不动。
宁忘夏看向傅洵舟,随后转头看向众人:“把尸体带回东院,金吾卫回去将国师请来,我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苍梧山龙脉被邪祟侵扰一事是真,可这不代表龙脉失去了作用。凡邪祟入天汜皆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哪里还有机会让邪祟得逞。不但让邪祟杀了人,还偷了剑。
方才观察傅洵舟的眼神也流露了同样的神色,宁忘夏不得不相信这位上清境的上仙。影卫得了命令,七手八脚将尸身带回,金吾卫将领冲宁忘夏抱拳行礼,打马而去。
不是龙脉出了事,就是天汜城中有人从中作祟。
不然好端端的城内为何会有邪气?
——
天枢阁,东院。
这里附近一般除了影卫,几乎无人靠近。离着这三里的地方都鬼气森森,尤其夜晚刮凉风,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时不时风声穿过青石的裂隙,像女子的哀怨哭声,衬着阴森森的院子更显骇人。
东院常年累月地堆积尸体,在这呆久了会被阴气侵身。胆小的侍女路经此处拔腿就跑,影卫已经见怪不怪了。
门口早早地立着一道佝偻苍老的身影,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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